那他和裴言的孩子……

小雪蛟急得直打转，一旁的小青蛟用尾巴轻轻抽了它一下，才贴在殷不辞脸颊上，轻声嘤咛。

“嘤嘤。”爹爹，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眼下阿父需要你的帮助。

最后这点话在识海中显现，殷不辞的脸蓦然被小青蛟顶了一下，脑袋磕中什么东西，疼意让他清醒过来。

一抬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处石缝中。

殷不辞顾不上疗伤，急忙朝记忆里的方位奔走，熟悉的谷地和白花丛映入眼帘，却没有他的小雪蛟。

天边传来阵阵龙吟，其声无比悲切，又透露着恳求之意。

是裴言……他在求他不要破了核心……

殷不辞眼前模糊一瞬，紧紧咬住下唇，越靠近那些白花丛，周边的景象便如梦似幻起来。

直至他站定，方圆三米处仍是谷地如茵绿草，但其外，却是笼罩着一道浓厚的白雾。

“我儿衍之……”

有声音从白雾中传来。

殷不辞心下一颤，抬眸紧盯着那白雾里缓缓出现的人影。

下一瞬便被她颈间刺目的青紫又泛黑的勒痕震得指尖发麻。

她与裴言很像，一样的美，却处处透着股死气，那双混浊的眼睛没有焦点，一路跌跌撞撞往前摸索前行，嘴里不停念叨着：“我儿衍之……”

有些狼狈的走到殷不辞前方的绿草地旁，她顿了顿，却能直直注视着殷不辞，道：“请问……你有看见过一个与我长得很像的男子吗？他有一双琉璃眼，比这世间所有宝石都要璀璨……”

殷不辞喉间艰涩，难以发出声音，她没听到回应，有些落寞的转身，又低声呢喃着：“找不到……他们……一个都找不到……”

铮！

一柄雪色骨剑蓦然从天而降，她止住动作，偏着脑袋去听那声音是什么。

而在她与殷不辞中间，裴言浴血的身形缓缓显现。

“裴郎……你、你还好吗？”

裴言双目微红，朝他安抚一笑，才回首去看那个已经迷失了方向的幽魂。

“就算找到他，你也没办法认出那就是他。”

美妇人微怔，抬手抚上自己空茫的眼睛，陷入沉思当中。

见此，裴言闭了闭眼，负雪悬空而立，猛地朝地上那些白花丛横斩而去。

枝干无声断裂，雪色的花瓣飘零纷飞，浓雾带着那些花瓣和美妇人一点点淡化消失。

殷不辞上前轻轻握住裴言的手，忽然与他一同听见一声轻叹。

“衍之，为娘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裴言眸光寸寸碎裂，呆愣盯着那面容含笑已经消散了半个身体的美妇人。

“阿娘欠你良多，但望，你能于世安好，”她仅可转动的灰蒙眼珠落到裴言身后的殷不辞脸上，弯了弯眼尾，“看来，你也找回了你藏起来的……小秘密，如此，甚好。”

……叮！

坠地的金铃发出脆响，裴言俯身将它拾起，指骨绷紧得发白。

他记得这铃铛，少时听了民间传言，说是孩子若为母亲求得可响的金铃，母亲可长命百岁。

如今也证实，那传言不过是一种新型骗术罢了。

他也不该将这种期望寄托在一个死物身上。

殷不辞不清楚这其中缘由，身体忽然被裴言抱了个满怀，裴言托着他脑后，将下颚轻轻放在他肩膀上，发出一声很浅的低语：“阿殷……只有你是真的……”

“裴郎……”诸多话语都被肩上微湿的感触堵在心口，殷不辞只能轻轻回抱住他，抚着他绷紧的颈间，缓声开口：“我与你同在。”

摸着他脑后的手蓦然收紧，裴言掩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