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哭笑不得,“照你?说的,让永祥他们一帮人把杂志社看垮了,就称你?意了。”
“政策每年那么多项资助,还有我?们的资助,文化?局还有大头,得这么多帮助还找不到?活路。就贪大吧,贪到?最后前人留的宝都拱手送人糟蹋了。”
林老爷子?还是嗤之以鼻,王老头抬起老年人特有的苍老手掌,在斑白的头发上搓了搓,感叹时代在变,从前的辉煌不是这代人弄丢的,是时代弄丢的。
人走了,林老爷子?心情不佳。
商人他是不愿意帮的,但王老头儿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
所以余芷就得了个活,今天会有人来敲门找他,这件事就由她把关。来人要真是个做文化?的就请进来,来人要是个投机取巧的就立刻赶走。
王老头儿走后老爷子?就闷闷不乐,最后是在厨房里找到?了心情的出路。他用消毒剂擦洗橱柜,又刷地板,又拆洗抽油烟机。
余芷在客厅里收拾捯饬,吃王老头儿带来的葡萄。
老人家有不错的退休工资,还有一本广受欢迎的畅销书每年的版税收入,兜里从来不缺钱花,但信奉:“勤有功,戏无益。”
铁制的大门被?敲响,声音细细的,客厅电视开着,余芷也听到?了。
放下果?盘心想杂志社的来人,就从屋里出去开门。
早上开门的时候她还想到?那些让人心情忐忑的事,此刻是毫无负担的开门,门前站的却是一张不速之客的脸。
门打开,余芷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她已经有些熟悉了的白映秋的脸。
余芷显然意外?。
白映秋的脸照旧有些高傲,有些淡漠,虽然开门的一瞬间她挂着准备好的微笑。
余芷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白映秋似乎也有同样的困扰,也同样沉默着。
其实先前敲门的人不是白映秋,余芷没有注意到?的人,热情地比白映秋更近地站到?门口来。
“您好,请问这是林丰老师的家吗?”
余芷淡淡转回视线,看人。
问话的年轻女人脸上带着找人办事的礼貌热情的笑容。
“您好,我?们是江城杂志社的,我?们是由王泽信老师引荐过来的,希望见一见林丰老师,我?们杂志社想对?林丰老师做一次专坊,我?姓肖,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主?编,今天特地来拜访林丰老先生。”
余芷一心二?用,对?向她展示了记者?证的年轻女人点了头,也同样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也想起外?公嗤之以鼻的传统文化?也成了资本家敛财的新花样,闻博延先前帮白映秋把关的便是一份收购方案。
“不好意思,林丰老师这会儿不在家。”余芷有了决断。
“不在家吗?那林丰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是余芷少有的灵活,她回答,“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吧。”
“那么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林丰老师的私人联系电话?”
余芷平静的目光再扫到?白映秋的身上,还回头,冷道:“抱歉,不方便。”
“……那我?们能否进家里等等他?”
“他老人家向来不喜欢陌生人进家门。”余芷对?女人礼貌地略颔首,就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老爷子?大概知道外?边的事,只专心地干自己的活。余芷关了门没有立刻走开,果?然,很快背后又响起敲门声。
门扇打开,这次只有白映秋一个人站在门口。
刚才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的女人已经坐上了停在路边,略有些距离的车上。
“你?认识我?吧?”所以白映秋不客气地开门见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