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的发丝丰盈得像海藻一样?散下来,全落在闻博延抱着人的手臂上。
一路接吻, 从浴室门口到房间里的大床上。
毛巾被丢开,屋里只开了一盏地灯, 光线一层一层地向周围发散。
俩人脚步磕绊,压上被褥响起一串窸窣声,余芷的头发在雪白的被褥上铺开。俩人今天接吻太多, 余芷的脸被一只大手捧着,拇指指腹抚摸她被磨得发红的唇瓣。
“是不?是弄痛你了?”
“没有?。”余芷两眼受了气氛影响的泛着潮湿,也?泛着热情。
闻博延问得话太不?应景,这个时候有?热情就够了。余芷闭眼, 纤长的睫毛盖起来, 主动伸出一双细胳膊揽人。
闻博延有?了这个邀请也?就够了。修长的手指从余芷的脸颊上离开,滑过肩膀, 握上她裹身的浴巾。
余芷呼吸提高,浴巾散开。
像拆包一份礼物。
但这是闻博延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吻无?处不?在, 那枚不?知道躲去了哪的戒指不?再重要?。余芷原先以为的今夜的美中不?足, 把戒指弄掉的插曲也?不?再重要?。
控制着人沉浮的那个人也?再不?去忧心他的夜长梦多。
余芷心甘情愿了, 这是他所想要?的最好的。
地灯的光线足够俩人看清楚彼此。但余芷始终闭着眼, 闻博延吻开这双眼睛。
对视。
余芷闭眼。
后者再吻。
余芷再睁眼。
讨好, 索取,就都?在彼此发红发热的双眼里。
房间里开着一扇窗,带着温度的夜风不?停地从窗户里吹进来,穿过垂落的窗帘, 温热完全搅进冷气里,与?房间里的冷气相融合, 也?改变了室内的温度。
夜风也?搅得垂地的窗帘不?得安宁,一阵过来,窗帘的每一处褶皱纷纷鼓起,等下一阵风来之前,原先被掀的所有?又全都?落下去。
来来往往不?知疲倦。
“闻博延,”
“闻博延。”
有?人声传来,但不?影响窗帘的起起落落。
闻博延的手一直握着余芷的手,一大一小,一软一硬。
小的那只手是躲在洞穴里的幼兽,被风吹了就战战兢兢地发起抖来,被温暖包裹的时候就柔软得讨好给予庇护的这方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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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芷对余家的不?美好回?忆,今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概都?会因为今晚的太过美好被抛开。
就像闻博延的那个噩梦,因为走进林家,因为换回?余芷,每一天都?在变淡,他已经?很久没再受过它的折磨。
这些?附加在人的身上不?能被一刀切断的毒瘤,你能拿它怎么办?
也?就只能用更?好的去把它埋起来,保守治疗。
余芷第一次冲澡是将闻博延的人推出浴室了的,但这一夜她不?止冲了一次澡。
而后就是被一个人抱进浴室的。
闻博延要?的定心丸,余芷给了。但这个人贪心,一颗怎么够。
翌日,余芷被落在窗边时明?时暗的阳光叫醒。
昨夜的夜风变成了今早的晨风。风不?停地掀,窗帘就不?停地舞动,透进刺眼的阳光来。
余芷好好睁开眼睛,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床上只有?她自己?。她转了个身,转向房间另一侧。
腰酸,腿酸,浑身都?有?一种脱力的酸软。
但心里是高兴的。
不?跟任何人较劲,也?不?跟自己?较劲,像一河的水,顺势而为,顺势而下。依照心里最愿意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