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渐渐忘了当初那个隐忍倔强的自己。
但是陆彦辰记得。
他每一次靠近沈幼微,就好像又一次见到那个无助的我。
就像刻舟求剑,故地重游。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竟然对他恨不起来,心底某一块陷了下去。
我不再刻意针对沈幼微,她又回到了陆彦辰的身边。
两个人在公司也毫不避讳,形影不离。
陆彦辰以员工奖励的名义送她奢侈品。
沈幼微总会配上暧昧的文字,在朋友圈炫耀。
我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心情好了还会点赞,评价他品味不错。
距离婚期还有一周,陆彦辰更加变本加厉。
甚至又一次,将沈幼微带回了我们的婚房。
闺蜜发来截图调侃,
“我去,玩这么大,三人行?”
我打开图片,沈幼微穿着我的蕾丝内衣,躺在双人按摩浴缸里。
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文案露骨:“36D的内衣还是有点小哦,只能委屈微微了。”
我猛地捏碎了杯子,热水撒了满地。
看着被划伤的手背,我看向助理,声音发狠,
“下午的金融访谈,帮我安排到家里。”
如果不能相安无事,那我也不必再留情。
[4]
我提前回了家。
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绊住我的脚步。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水声哗哗作响,玻璃门上雾气氤氲。
隐约听见几声闷哼。
我站在原地,指尖发冷,耳边嗡嗡作响。
心脏突然停顿了一下。
正好补上了陆彦辰提出联姻那天,心动的刹那。
那时候,陆家濒临破产,他站在风中摇摇欲坠。
喉咙沙哑地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
为了这个承诺,我没日没夜的工作,让苏氏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变成他最坚实的后盾。
从他和我在一起,我没让他吃过一次冷饭,豪车名表成堆地往家里送。
可这些年的宽容却让他逐渐忘却了本性。
为了支撑事业收敛起的脆弱。
在别的女人身上,他如获至宝。
我停在浴室门口,竟然生出了退意。
就在犹豫的片刻,门从里面打开。
“雨……雨墨,你怎么来了?”
“她衣服破了,我借你的用一下。”
牵强的理由,连他都说不出口,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半天。
我一句没听。
等着门口的记者,架着摄像机闯进来。
记者仅愣了一秒,便不停地按下快门,生怕错过头条新闻。
沈幼微后知后觉地走出来,蕾丝内衣空荡荡地系在胸前,身上满是暧昧痕迹。
陆彦辰惊慌失措地将她挡在身后,尖叫着:
“苏雨墨!你疯了吗!”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还把记者喊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