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难捱的过程。

夏冉一瞬不停地盯住他看,看他紧绷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冷白色的脖颈处显露出的青筋,还有垂落在裤腿两侧暗暗攥成拳头的双手。

一副要与世界不公抗争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为野兽,擒住你的脖子撕咬,你一挣扎或者试图循着机会反击,他那不死不休的势头就会凝聚得越多,将爪牙戳得更深。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夏冉装模作样惯了,余下三分被她的自尊心支配,她不想在他面前露怯,于是扬起下巴笑眼盈盈地重复几声:“哥。”

靳司让咬牙警告:“我说过,别这么叫我。”

很像电视剧里俗套的对白。

但却是十四岁时的夏冉最爱听到的一句话,每回他这么说,她就知道他心里的怒火又蹿了上来,冰川融化成水,将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印了进去。

同龄人眼里的靳司让成熟、优秀,能激怒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好学生,大概是夏冉青春时代里做过最能值得炫耀的事。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

靳司让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她,她下巴也还抬着,不避不让地将视线迎上去,非要跟他作对一般,又说:“可我就喜欢这么叫你。”

喜欢这个词听笑了靳司让,紧绷的唇线松和些,极薄的眼皮垂落,盖住眼底的嘲讽,“再这么叫我,我弄死你。”

他一字一顿的,用了狠劲。

夏冉心脏差点跳停,那会是真害怕了,她信靳司让会真的弄死她。

毕竟弄死她,是件极为简单的事。

最后事实证明,靳司让只会用一张嘴逞强。

他喜欢掐她脖子,也总能掐到她毫无反抗之力,明明只需要再加点力气,她就能如他所愿痛苦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