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飞的袍角,将两腿遮住。

盛乔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坐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徐肃年也怕再闹下去会起火,于是主动将话题转到正事上。他看着桌上摊开的账本,问:“理了多少了?”

就像小时候读书,最怕被先生查功课。现在她明明已经做了先生,却还是怕这样的问题。

好在徐少安并不是先生,不会打她手心,只会抱着她使劲地揉。

盛乔撒娇似的哼了声,“才刚把这三个月的理清楚罢了,其中还没有租赁的银子。”

可即便不算租赁宅子的钱,光是书本印刷,置购文房四宝,冰鉴、灯油、食膳的供应,还有书院里诸位先生、仆役洒扫的月银,种种累加起来,三个月就要一两百贯。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原来想要维持一件书院,竟要耗费那么多的银票,盛乔的所有月钱加上来,再算上郑墨那两间铺子的营收,也不过勉强能维持书院一年的运转罢了。

若再新赁一座宅子,再重新修缮书堂、校舍,只怕连半年都维持不了。

想到这些,盛乔不由得有些沮丧。

徐肃年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忍不住道:“其实,这济善堂到底能不能撑下去,和你并无关系。”

这话盛乔不爱听,当即瞪起眼睛,徐肃年就知道她会是这幅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性子这么倔,偏爱给自己自找苦吃。”

盛乔却难得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并非如此。”

这钱算起来好像很多,但对于盛乔来说,并不是多难解决。

即便不向阿爹阿娘讨要,只随便兑几个首饰,她几乎就能立刻就能掏出这笔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