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情绪很不稳定,看到周牧穿上睡袍,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房间,在发现房间里都是周牧的私人物品时,彻底崩溃了。

“我就知道,”许知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前几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跟了我好多天了是不是?”

前几天两人散步时,许知一直说似乎有人跟着他们,当时周牧去看过之后,发现只不过是跟他们住在一栋的一对老夫妇在溜弯。

仔细想来,或许许知这次复发,前几天就有征兆了。

不得不说,许知的想象力很丰富,几乎称得上是神奇。

他记得前几天疑似被人尾随的事情,本来并不可靠,但却在房间里出现周牧时,很顺畅地制造出了原本并不存在的情节。

尾随他的人是周牧,在踩点几天后,趁许知睡着偷偷搬了进来,并对许知行了不轨之事。

“许知,”周牧声音很紧绷,试图跟他解释,“我……”

“你连我叫什么都知道!”许知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的手机放在靠近周牧那边的床头柜上,因此只能边盯着他边悄悄挪着,试图趁周牧不注意拿到手机报警。

周牧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的拿起手机递给他。

许知瞪着一双圆眼,一把抢过手机,却在报警之前犹豫了。

如果他现在报警的话,对方有可能暴怒而起,那他就危险了。

“你要是现在走的话,”许知吸了吸鼻子,“我可以放你一马。”

“我不走。”周牧说。

许知眨眨眼,眼睛里朦胧的水汽马上就要漫出来,他攥着手机有些抽噎,“凭什么啊。”

趁他睡觉住进他家,很可能还占了他的便宜,这会儿还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周牧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很吓人,但他此时实在做不出什么除此之外的生动表情。

许知这种情况,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许知,”周牧抬手指了指他的手机,“你给温书尧打电话。”

许知捏着手机愣了愣,哭声停了一瞬,湿着眼睛问周牧,“什么?”

“我没办法解释,”周牧很自责的说,“叫书尧来好不好。”

如果说许知在此之前是惊恐,那在此之后就是彻底呆滞了。

周牧连着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周牧想,他说错话了。

温书尧刚好在假期,他在一个多小时后到达许知家,为了防止对许知造成更大的刺激,周牧在温书尧来后,就搬着东西回了以前住的房子。

期间许知没有联系过他。

这个冬天很冷,气温一度达到今年本市最低,在他搬回家一个星期后,家里的门被敲响了。

周牧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许知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很局促地站在他家门口,仰头看着他,眼睛有些红。

那天也下了不小的雪,许知的头发上的雪化掉了,有些潮的贴在额边。

周牧把他领进屋,给他拿了自己的拖鞋让他换,又去浴室拿了毛巾让他擦头发。

许知像是没听见周牧说话,他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抓着毛巾一眼不错的看着周牧。

周牧看了他一会儿,去端了一杯热水。

许知又慌不迭地放下毛巾接过水,捧在手里也不敢喝。

周牧没办法确认许知现在的状态,因此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很沉默的看着他。

“学长。”许知小声的喊周牧。

但在开口的瞬间,声音有些哽咽。

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眼睛垂着不看周牧,但手很紧张又不明显的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