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自己在家里等了多久,也忘了后来温书尧有没有来找他,不过后来画面一转,他又做起了别的梦。

仍旧是个很不愉快的梦。

那时候他虽然休学,但学业也没有落下,考上了排名很不错的大学,就在本市。

梦里他已经拿到大学通知书,19岁的生日刚过,他母亲梁亚卿就来找他谈话了。

大意是为方便他上学,帮他在学校周围买了一套成品公寓,家具齐全,可随时入住。

那时他其实本也就想上大学就搬出去了,但却没想到,梁亚卿比他还要着急。

他很想直截了当地说他自己早就看好房子了,不日就会搬出去,但他却没说。

他很乖戾的问,“这么盼着我走吗?”

梁亚卿似乎被他突然暴起吓了一大跳,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你弟弟刚两岁,你……”

“知道了。”许知打断了她,没有让她把话说完,“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即便当时梁亚卿那句话并没有说完,许知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梁亚卿很有涵养,不会直接把精神病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刺激许知,但她会很委婉的说这件事。

她可能会说,你弟弟刚两岁,你跟他住在一起,可能他会受影响。

许知自从19岁搬出家后,再也没有跟人一起住过。

这是第一次,属于非正常现象的周牧住进了他家里,还在住进他家里没两天,又睡到了他的卧室,他的床上。

温书尧说过,深度睡眠的状态是不会做梦的。

但许知连续做了两个梦,不是被抛弃就是被抛弃,因此许知判定自己没有睡好。

至于为什么没有睡好,许知经过慎重的考虑和推理,得出结论,应该是周牧吻他太久了。

久到许知觉得,余生就这样过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因为如果周牧一直在身边的话,或许深度睡眠也很容易实现。

第11章 计费标准

第二天醒来时,周牧已经不在床上了。

许知眯着眼睛坐起来,摸过床头电子表看了看,下午一点二十分。

周牧的睡袍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柜上,严谨的像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知无边无际的想,尽管周牧亲吻他,抚摸他,可能还想上他,但或许有一天,他一睁眼房间里连那套睡衣都没有了。

许知拿过床头柜的水杯,喝光周牧给他准备好的温水,光着脚走出卧室。

周牧正在厨房里忙活,见他出来就回头看了一眼,“睡醒了?”

“嗯。”许知应了一声,没什么精神的晃到厨房。

周牧低头看了他光着的脚一眼,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踢到他脚边。

许知低头看了两秒,穿上了。

厨房传来滋啦一声响,伴随着沸腾植物油与蛋白质相触的香气,许知不会做饭,但不妨碍他知道周牧在煎荷包蛋。

他走过去,毫不见外地提要求,“蛋要全熟的。”

“知道。”周牧说着,又拿起挂在墙壁上的木质勺子,掀开一口搪瓷锅的盖子搅了搅。

许知这才发现,周牧还煮了粥。

像是燕麦粥。

许知饶有兴致地凑过去,站在周牧身旁看周牧在小锅里搅来搅去,确认了就是牛奶燕麦粥。

“你会做饭?”许知很惊喜的问。

“会,”周牧将勺子拿出来,在锅边控了控,又将勺子放进碗里,“洗手吃饭。”

许知没理他,他拿起勺子学着周牧的样子又到锅里搅了搅,看粘稠的燕麦粥划着圈冒热气,很有些得意地说,“简单的很。”

“是,”周牧从他手里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