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
虫更像人,人更像虫,
这是进化吗,倒不如说是融合!!!”
说到最后,西瑞尔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站在原地,呼吸都是一抖一抖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羲努力问出这句话,却发现耳朵没有听到声音。他用力咳嗽了几下,这才找回自己的声带,嘶哑地重复了一遍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妨大胆换种思路,即虫母并没有找到跨越种属的方法,也没有一支血脉单独进化为雄虫,雄虫根本就是另外一个种族,虫母是和另一个种族融合了,他们是哺乳类、他们是虫夫、他们是人、他们带来了科技!
我们外表变成了和虫夫一样,但内里还是原始的血,我们长着胎生才有的肚脐疤痕,但那只是装饰,生育还是要靠卵生。而雌虫也要一直补充雄虫的信息素,不然就会发狂虫化,与其说发狂,不如说是回归了原始状态。
也许正因为虫夫一族的血脉,虫族,或者说雌虫才能拥有智慧、理智,这也就是为什么虫化特征越多的雌虫越容易“狂躁”。
而虫夫一族,真的会让全部子民都参与融合吗?也许他们只是分出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某个与我们差异巨大的世界里繁衍生息。而我怀疑,你,就是虫夫一族的后裔。”
“所以你才会问我,部落里的雌性会不会虫化?”
“对。”西瑞尔把多年的心血全讲完,哆嗦地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杨羲沉默良久,轻声道:“……疯子,真是个疯子。”
谁会想到呢?他居然从字眼里抠细节,用诡异的角度拼凑出一条完整的逻辑链。
他说,雄虫和雌虫是两个种族。
这话讲出去绝对会被当成疯子送进医院里。
“哈哈,我早就习惯了。”西瑞尔干笑着扶着椅子坐下。
在起源研究这条路上,西瑞尔一直是孤独的。
这套理论他也曾讲给自己的朋友、同事、长辈,但他们往往只听了开头就不耐烦,寥寥几人听到后面,更是一脸惊恐,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在说胡话。
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研究方向是不是歪了,但他就是舍弃不下,着魔一样,在这条崎岖的路上一直走,期望可以摸索出真相。
终于,在无聊看新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只黑发雄虫,成人的形态、没有触角。直觉驱使下,他动用手头所有资源开始搜集这个雄虫的消息,黑发黑眸、古怪方言、来自“迪契欧”、没有信息素、认得古文、会用筷子……
甚至他的名字“羲”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文字。
我是对的,这只雄虫的存在就是证据。
我将继续这条路,质疑、嘲笑、讽刺都不能阻止我,真相,我就要看到你了。
“也许……”杨羲说到一半,笑笑,又继续道:“你是个天才也说不定。”
因为本身来自别的世界,视角不同,所以顺着西瑞尔的思路,很多事情居然真的可以解释通顺。这就好像自己知道题目和答案,西瑞尔给出了解题过程。
但西瑞尔是只知道答案,靠细节去反推过程,然后找出了题目。
我靠,这也太牛了。
有了这层滤镜加持,杨羲看西瑞尔都顺眼了不少。甚至多了一点欣赏和羡慕,欣赏他不顾旁人的眼光,只做自己想做的,羡慕他早早就找到了热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