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虫族只能生下和自己相似的孩子,不能随心所欲地补充族群的需要。这时一只雄虫站出来了,他为虫族指引了新的方向,虫族放弃了生物进化的路线,开始转而发展科技抵御外敌。
后来虫母开始沉睡,但她的意志依然在守护整个新生的虫族。传说当虫族遭遇存亡危机时,虫母将再次醒来,为她的孩子指引方向。还有一种传言是,把耳朵贴在地上,虔诚祷告,就能听到虫母的呼吸。”
西瑞尔讲述这段传说时,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温柔,他讲述时语速适中,有详有略,厚重的传说缓缓道来,使其有种童话的朦胧美。杨羲渐渐沉浸在故事里,跟着放松下来,仿佛透过亚雌好听的声音穿越了亿万年的时光,重新看到了那个全虫族共同的伟大母亲。
但故事刚讲完,西瑞尔脸上的温情就不见了,仿佛水被冻住,变成了硬邦邦的冰块,他无情地说道:“不错的故事,可惜是假的。”
四十三、 疯子or天才
杨羲被最后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还没提问,西瑞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传说经过一代代的变形,再加上中间的历史断层,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样子。似乎人人都这么讲,事情就变成了真的,有句话叫‘大象坐在屋子里’,是因为太明显,反而难以发现?”
西瑞尔看向杨羲,仿佛在问:你呢,你看出来了吗?
杨羲当然是回答不上来,于是西瑞尔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我们是什么?虫族。那你看我像‘虫’吗?光滑的皮肤、柔软的四肢、头发、牙齿……”
西瑞尔一样样介绍着自己的身体,到最后,他甚至掀开上衣,露出肚子,“肚、脐,我们是卵生啊!要胎生动物的肚脐做什么?难道虫母是觉得节肢类走不通了,突然想换个种属,想换就能换吗?”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语言中的两个代词人、虫,这两个词几乎是可以互换的,别人和别虫、好人和好虫、人们和虫们。‘虫’指的是我们的种族,而‘人’几乎已经到了和它同等重要的地位。
为什么呢?祖先为什么要创造两个词出来,对于我们这种实用性族群来说,不是太浪费了吗?”
西瑞比了个剪刀手,然后把手指抵在了桌子上,“你看,像不像‘人’这个字。”
接着,他的食指和中指交错移动,在桌子上“走路”,“看,两条腿,直立行走,哈哈哈哈哈哈哈……”
“饶了我吧,谁的虫化形态会是这样啊,根本就只像现在的哺乳类身体。是专门为两种形态造了两个字吗?当然,也有文献说,最早的时候,雌虫被称为‘虫’,雄虫则是‘虫夫’,‘人’这个字就是从‘夫’演化过来的。
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称雌虫为‘虫’,雄虫为‘人’呢?”
人?!雄虫为……人?!
杨羲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西瑞尔,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但西瑞尔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而是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语速也越来越快。
“还有一点,雌虫们的能力和种类各有不同,雄虫却都差不多,难道虫母分化子民性别时单有一支血脉变成雄虫了?
远古虫族,或者说远古雌虫都是可以完全虫化的,到了现在只有三分之二的雌虫可以虫化,还是部分虫化。
一些老古董说这是进化的标志,是从肉体力量到脑部智力的进化。但这根本说不通,因为雄虫的样子基本上就没变过,两只手两只脚一个头,没有翅膀没有甲壳没有虫化能力,最多……”
西瑞尔盯着杨羲的头,手臂冲着他脑袋上方瞎比划,“最多长了触角。怎么?进化还分两个方向的?双向奔赴吗???
你更像我,我更像你,
雌虫更像雄虫,雄虫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