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丛像小时候听故事一样,托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那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呢?”
徐桓司放开她的小腿,靠回沙发背上,神态里九分玩味,一分惆怅,“我也一直不明白,但他刚才跟你说了。因为他醋了。”
他刚才说什么了?“你那天不就去他家过夜了吗?”
那天他没立刻接受李秘书递过去的好条件。李秘书脾气好,彬彬有礼地表示徐先生可以等,但请他认真考虑,请他礼貌体面地离开徐意丛,他考虑了一天一夜,最后把徐意丛的肺气炸了。
原来原因在这里。他也许想认认真真地重新写一遍自己和徐意丛的故事,因此不想接受徐桓司的条件,再冷酷的人也还至少留着一点少年意气,他兴奋地去徐家找她,但那时徐意丛抱着一大堆东西没头苍蝇似的闲逛,本能地走到了徐桓司家。他也许在楼下等了一夜,也许没有,总之他知道徐意丛一夜都没有离开那间曾经金屋藏娇的小公寓。
他拿纰漏百出的谎言告诉她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揣好心思,气急败坏地看到她就找茬吵架,都是因为他发现徐意丛也是个大骗子,更让人生气的是,徐意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始终在跟徐桓司的影子较劲,而他始终都不知道自己是编故事的作者还是戏里的人,直到漫长的一夜过去,天亮起来,真相昭然若揭,他真的在这个冬天里动过心,但也只能仅此而已了。
徐意丛拄着下巴跟徐桓司对视,表情是空白的,徐桓司靠着沙发背淡定地等她反应。徐意丛半天才擦了一下鼻子,又轻轻踢了他一脚,“你替他说话?”
徐桓司准准地接住了她的脚,掌心捂住小脚尖,“是我害的。不说清楚,对你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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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司准准地接住了她的脚,掌心捂住小脚尖,“是我害的。不说清楚,对你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他跟敌人从不谈公平,他在为她以后做打算。他当然不希望她跟许蔚程谈恋爱,他不希望她跟任何人谈恋爱,但更不希望她一直有鲠在喉。
可是她不喜欢他未雨绸缪自己的身后事,感觉就像在看他写遗书。机会很渺茫,所以他把住院的日子一拖再拖,可是明明这么年轻,这么风流,那间举世闻名的酒店里有那么多活色生香的年轻人,只有她面前这一个看起来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她仗着自己在异国他乡,仗着自己短暂地忘记了徐家的老房子,以为可以把那些“不能”抛到脑后,越冬的松鼠一样把自己想要的爱和应得的快乐一口气塞进树洞,以为日子可以永远像酣畅甜蜜的春天。可是这个天之骄子不让她专心做梦。
楼下的小猫在喵喵叫,大圣察觉到氛围不对,敏感地夹起尾巴耷拉了耳朵。徐意丛在沙发另一头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冷,最后把脚抽出来,下地穿鞋,走之前告诉他:“我们绝交三天,你别跟我说话。”
她没生气,徐桓司对这个惩罚也没意见,冲了个凉,下楼去找水吃药,陈昂打游戏惨败,他把腿搁在茶几上陪陈昂打了一盘,强刺激性的药在胃里翻江倒海,放下手柄去卫生间吐掉,回来一看,陈昂的比基尼女战士被他害得连比基尼都输没了。
陈昂在地毯上呈大字型躺平,哭了一会,抽抽鼻子,嗅到徐桓司身上的烟味,抬眼看看,游戏的“GAME OVER”字样血红地挂着,映着黑白的沙漠废墟,纷繁错杂的色彩和光线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只剩下了消瘦和不快。
陈昂说:“抽烟了?”
他按下重启按键,比个手势叫陈昂坐起来备战,“就一根。”
同住一个屋檐下,绝交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徐意丛一大早遛狗回家,徐桓司正剥出一只滑溜溜的白煮蛋,大圣像土匪似的冲过去站起来,就着他的手熟练地掏出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