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门,就夹着尾巴,这几天都没听见它叫。

这会儿看到爸爸来找它了,后面又没跟其他人,摇头摆尾地扑进他怀里,回身朝另一个窝里的狗子汪汪大叫起来,把狗仗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趴在窝里的德牧一动不动,只是抬了抬眼皮,叶巡恍惚从它眼睛里看出了点不屑,不由笑了起来,将小八的嘴捏住:

“别嚷嚷了,人家瞧不起你这个爸宝狗。”

正给小八套衣服准备带它出去遛一遛,手机里忽然传来一声微信提示音,是陈舒岚叫他醒了回个电话,叶巡索性直接拨了过去,一秒钟之后就接通了。

“呦,怎么醒这么早啊?国内还不到六点吧。”陈舒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些微的嘈杂人声,可能刚刚走出会场。

“睡不着就起来了。什么事儿啊?”

“你丁伯跟我说了那个女孩的情况,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见一下。”

叶巡无语:“妈,我才二十四,不用相亲。”

“这是相亲的事儿吗?”对面冷笑了一声,“你别以为妈看不出你是个什么想法,时萦要是不回来,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单下去?”

陈舒岚也是头疼,一个儿子风流成性,一个儿子一往情深,没有一个省心的。叶逸人过三十多少有些收敛了,叶巡这六年间却没有丝毫改变,叫她怎能不着急。

闻言,青年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银针轻轻扎着陈年旧伤,泛起难以言喻的刺痛和麻痒。

她已经回来了,但他们回不去了。

“......谁说我还在等她,我只是没碰到喜欢的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声线中的犹豫、挣扎和底气不足自己都能听得出来,陈舒岚当然不会信。

“不管怎么样,你去见见丁广白的侄女又不会掉块肉。这样吧,元宵节那天,我正好要陪乔茵在新海市参加一个化妆品牌的发布会,我请那个女孩来,你也一起,活动结束之后咱们吃个饭。见面以后你再拒绝,丁广白那边也就消停了,你说是不是?”

母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巡也知道没有转圜余地,只好应承下来。

小八早就等得不耐烦,一直叼着绳子在他旁边乱转,挂断语音后,他迅速给它穿上保暖马甲走出门去。

太阳还没有出来,青灰色的天空泛着硬质的剔透感,朦胧的雪影勾勒出远山的轮廓。

才一出门,就听到车库里传来动静,几秒钟后走出一个人,竟然是昨夜未归的叶逸。他一身香水和酒气,明显是刚从夜场回来。

“哥。”

“你醒这么早啊。”这个点在外面遇到弟弟,叶逸微微吃了一惊,转念忽然想起什么,放低了声音,“白鲸直播的事儿,你没跟咱爸说吧?我可不想三十多了还挨一顿打啊......”

“没有。”叶巡摇头,表情却很严肃,“但庄语樊你要赶紧换掉,他身上问题不少。”

青年那双眼睛相当的漂亮,黑白分明通透到底,像秋水洗过的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