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萦脸僵着,有那么一瞬,泪水要从她发红的眼眶蒸腾出来,但她绷着嘴角压下去:“对不起......”
李小依喉咙发紧,声音艰难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小叶......”
“我做完最后一次开颅手术的时候,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听得见。小叶总是来跟我说话,我当时躺在床上就想,这个男生对我女儿这么痴情,人品又这么好,我女儿还甩下他跑了,那可能是相貌有缺陷......可我睁开眼睛一看,他长得不跟大明星似的吗?!”
“你跟妈说实话,你到底觉得小叶哪儿不好?”
她听完母亲的这一番话,只觉得心里一会儿酥软,一会儿又发苦,短短几秒钟里就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兰笙裙7274741⑶1尝了个遍。一时间词穷了,终于吐出那句一直横亘在喉咙里的话:
“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李小依急了:“我要听的是实话,不是气话!”
眼泪还是没出息地落了下来,时萦深深吸了口气,没有擦掉脸颊上的泪水,任凭泪迹在寒冬里风干。皮肤紧紧的,连稍微眨一下眼都做不到,只能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良久才轻声道:
“婚姻不是谁更好,是谁更合适。”
长空黯淡,无边无际的雪花纷纷扬扬,空气里浸染着凄清的苍黄。
李小依的眼里有不解、有惶恐,更多的是茫然。她只觉得自己与社会脱节太久、错过太多事,否则,女儿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陌生?
“唉,你已经长大了,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吧,妈管不着。只是小叶给我找的这地方,我是没脸住了,我要回榕城了。”
第0100章 100
2017年2月1日。
陈舒岚今年过节在国外回不来,所以叶家的两个孩子都很自觉的去陪姥爷过年。
或许是回到这栋小洋楼的缘故,他又梦到了她,梦到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那些交颈缠绵、烫耳呢喃、汗水里融化的爱欲,它们从记忆深处不停翻涌上来。
那天他们在这个屋子里做了四次,他甚至能够记起某个体位、某句情话、某种穷尽一生的闪念、某些如今看来像幻觉一样的东西。
这一晚他做了无数的梦,短的、碎的、似真似假的,只有她出现在每个梦里,清晰如水中月、镜中花,又在他企图抓住时从指缝溜走。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黎明渗入被窝,有种料峭的寒冷。
叶巡本想再睡一会儿,却忽然感觉胯下湿漉漉的,一时间睡意全无
生理上憋得太久,他竟然像个青春期的男孩一样,梦遗了。
熬了六年,对性爱这件事,他早就产生了一种习惯性的抗拒,偶尔看到电影里的亲热镜头都会产生不适。每天不是在上班就是在锻炼,他在网上查了性冷淡的症状,觉得自己样样都符合。
曾经的快活太远,几乎像上辈子的事了。
叶巡翻身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擦干净,换了条新内裤。他甚至觉得不错,以后也可以这样,省得亲自动手。
收拾完他直接下楼,佣人们没想到他醒得这么早,不安地说早餐还没准备好,青年只是摇头说了句没事,就进了一楼的宠物房。
他一直把小八带在身边,这几天春节放假也舍不得把它留在新海给保姆照顾,索性一起带回了燕京。不过这小家伙好像不太喜欢这里,因为陈司令家里养了一条纯黑的东德牧羊犬,是退役军犬,骨架大、皮毛油光水滑,站在那儿就是一个飒字。
小八以前来这儿的时候还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人家,结果被一顿教训,只能翻着肚皮躺在地上求饶,连汪都不敢汪一声。除夕一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