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由得转移到另一侧的宁安公主身上,裴泽渊眼眸暗淡,虽然屋子里黑看不出来,但他神情与方才完全不同。

他再次拿出刀片,刷刷几下,把宁安公主的头发剃干净。

母亲喜欢庵堂吧……

裴泽渊抿唇,他总是这样,对母亲容易愧疚,仿佛她的痛苦都是因他而来,每当她哭诉父亲做了什么,他就会有负罪感。

如今也是一样,对母亲做了什么,他就想对父亲更严厉一些。

......

第二日。

“啊!”

“啊!”

“啊!”

理国公府传来凄厉* 的惨叫声,宁安公主惊恐的把自己缩在床里面,顶着一个参差不齐的光头,她恐惧的看着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的裴尚玄。

裴尚玄就这样顶着一个阴阳头醒了,浑身的刺痛让他分外不适应。

“宁安!”他起身就要去检查宁安公主的情况。

宁安公主眼看着血色的人影朝自己扑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裴尚玄顶着阴阳头跑出房间,“人呢!人都去哪儿了!有刺客!”

他粗粝的喘息着,愤怒几乎要烧死了他这个人,“找太医来!”

裴泽渊从容的准备迎接裴尚玄的愤怒。

但是……

裴尚玄第一怀疑的是冯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当初冯氏找上他,称她知道当年二王案的内情,冯家是替裴家背锅的,她手里有证据。

当年的二王案,先帝杀的人头滚滚,父亲都不得不躲避锋芒,作为裴家的继承人,裴尚玄知道这件事里裴家可不干净。

于是他心虚的成婚后对宁安公主非常好,他全心全意的爱着宁安公主,甚至因为她一句话就跑到城西去买她最爱吃的栗子糕。

冯氏的出现让他整个人都焦躁起来,好在宁安是个傻的。

只要哄她几句什么救命之恩,她就会信,反正宁安到底是公主,冯氏怎么也欺负不到她身上去。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名声坏了。

冯擎之事后冯氏逐渐失控,她对裴尚玄可没什么喜欢,裴家可是叫他们冯家背了黑锅的。

裴尚玄还一幅深情的样子却让她做妾,冯氏岂能不恨裴尚玄。

就是这时,裴尚玄发现了蹊跷,冯氏已经失控到如此地步还没拿出证据威胁他。

于是他着手将冯家老宅翻了个边,被判流放的冯擎被他暗地里控制在手里刑讯,大刑下去,冯擎果然招认,冯家并无证据!

于是裴尚玄放心的弄死了冯家两姐弟。

如今,空荡的院子里,浑身血液的裴尚玄被风一吹,他浑身剧烈的颤抖,冯家难道还有后手?

理国公府不愧是今年的京城八卦中心,年初威逼贺云昭,贺云昭写下要留清白在人间…,廖大儒召集人手怒喷国公府,如今那两面墙上还全是‘墨宝’呢。

隔了几月,理国公和宁安公主又来一次‘负荆请罪’‘破镜重圆。’

现如今,新的题材出现。

“你听说了吗?国公府闹鬼的,听说公主和理国公都被鬼剃头了。”

“那理国公身上还被鬼给做了标记,从上到下全是细细的红线,脸上都是!”

“真的假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真的!骗你我是狗!”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宁安公主也不去庵堂清修了,她火速跑回宫里避难。

这次是剃光了她的头发,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皇后很烦这个小姑子,但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但在宁安公主住几日后,皇后忍不住了。

她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