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他这些日子躲在屋子里不分昼夜,已然忘记时日,居然连中秋这么重大的节日都不记得了。
他有些烦躁,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庙会玩。
但是答应的人是他自己,总不好临时反悔。
况且他这么多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关屋子里躲一晚上也不一定能研究出对策,还不如休息下,免得看坏了眼睛,得不偿失。
梁遇把拒绝的话咽回到肚子里,抛下句:“等我一阵。”
他回屋洗了把脸,稍微提起了点儿精神,才换了身衣服走出去。
每年中秋,山下的小镇总会举办中秋庙会,提前好几日就挂满花灯,在夜空下宛若星河点点,又像繁花怒放,显得格外闪耀好看。节日当日还会有很多小摊贩和活动,过节气氛浓厚,热闹得很。
往年梁遇和其他师兄弟来过几次,算不上特别热衷于此,只能说是闲得无聊时就会来逛逛。
和他不同,楚宴峤以前总觉得这种活动无趣得很,根本就不屑于前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原本只是想寻个和梁遇相处的时机,没想到场面比他想象得要热闹好玩不少。
楚宴峤颇为兴奋,见到什么都想摸摸,整个人都跃跃欲试起来,决心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现
具体表现为在套圈小摊位上连赢二十局,几乎把人家的奖品给圈走一半了,还野心勃勃地打算继续。
小贩在旁边看着,脸都绿了。
这大过节的,要不是想着赚点银子,谁乐意出来干活。结果好嘛,这才多久,怕是连裤衩子都要被亏光了。
二人身后已然是大排长龙,整个队伍除了最前面的他们,几乎都是些由爹娘牵着来玩的孩童。
身后的小男孩抬起头来,以旁人能听见的音量问牵着他的妇人:“娘亲,这个漂亮哥哥还要玩多久啊,等得好累哦……”
妇人尴尬地呃了声,示意他闭上嘴。
梁遇头疼地扯住楚宴峤的手臂,“别玩了,我们去别家吧。”
“为什么?”楚宴峤不甘心道,“我还想给你套最大的木偶呢。”
梁遇:“饿了,想吃点东西。”
“那好吧。”楚宴峤撇撇嘴。
他扫了圈,只觉得那个木偶还算有点意思,其他都粗制滥造得很。既然梁遇不感兴趣,他也就懒得拿了,索性一个都不要,从袖子里摸出块银子,随手扔给小贩。
这沉甸甸的手感让小贩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没看错吧,这可是一整锭银子!
之前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小贩捧着这银子千恩万谢的,却见那二人的身影已然走远了。
因为方才梁遇那句话,他们见到小吃摊便停下来,每样都买点来尝尝,花费了不少等候的功夫。
路边有个糖画小摊,老爷爷慈眉目善的,主动问要不要给他们制作个糖画。梁遇看他穿得单薄,开口应了下来。
“二位的衣着外貌皆不俗,一看便知道兄弟俩俱是人中龙凤。”老爷爷一边做糖画,一边笑吟吟地说道。
“兄弟?”梁遇看了眼楚宴峤,“我和他才不是兄弟。”
老爷爷噢了声:“那是?”
楚宴峤悬起一颗心,又激动又兴奋地期盼梁遇接下来的话。
梁遇:“我们是仇人,他是我手下败将。前几天打架他打输了,约好今晚给我当仆人。”
说话间糖画做好了,画的是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虽然看不清脸,但衣袂飘飘的,还真颇有几分他们的神韵。
梁遇将它接了过来。
“不信你看,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梁遇抬步就走,用下巴示意楚宴峤,“给钱。”
臭梁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