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棋。
棋局将尽,安长宁缓步踏入庭院,“太子殿下近来心情如何?”
“多谢长宁关心,本宫心情尚佳,”离顾白明白她来的意图,引荐她缓缓踏入房中,“昨天夜里老三被人废了只手,父皇震怒,如今正下令彻查刺客。”
“长宁姑娘可知是谁所为?”离顾白忽然抬头看着她。
平日在秦王面前,离顾白便称她为皇妹,私下便是生疏礼貌,一口一个长宁姑娘,分寸感十足,他是明白的,她并非是自己的皇妹,而且,她也是要回去的,如今二人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
“此事我也知晓,只能说三皇子平日里树敌太多,”安长宁自然不能将盛书君供出来,虽然她与太子交好,可到底也是外人,摇了摇头又说,“恶有恶报,自有天数,不过趁此机会,太子您可得加把劲了。”
“过几日便是秦王寿诞,太子的贺礼可是准备好了?”安长宁敲打了一句。
“托长宁姑娘的福,山居秋暝鹤图已经求来了,就等父皇寿宴那日献上。”
“光一幅山水画礼薄了些,你父皇这段日子总是让太医院过来针灸,膝盖隐隐作痛,兴许是天寒了,寒病犯了,你觉得,找神医开两味法子如何?”安长宁微笑。
离顾白瞬间心神一震,知道是自己考虑的欠缺了,连忙冲她拱手,“多谢姑娘提点。”
秋雨连绵一连下了好些日子,秦王为评定南方水患之事忙得不可开交,离顾白便借机献上计谋,“儿臣以为治水,当以疏导为主,倘若一味的筑堤,恐怕会让下游百姓遭殃。”
“继续。”秦王放下手中奏折,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
“可效仿天朝注水官之法,开凿支渠,做几道分支出来,将洪水引流出去。既可以缓解主道的压力,分支出去的河水还能灌溉农田。”离顾白毕恭毕敬的说道。
此话一出,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秦王满目赞赏,“不错,有长进。”
太子近些日子来,在朝中诸多见解颇优,赢得了秦王的青睐,就连太子太傅也说太子殿下突然开了窍,行事稳重不少,见解更是新颖独特。而对于这些事情,离问舟是一概不知的,他的手臂经脉尽断,正四处寻找神医相助,每日用尽了各种偏方,吃尽了苦头,可是那手臂却越来越黑,越来越瘦,有坏死之趋势。
“殿下,太子殿下近日陪秦王去游湖了,并且当场赋诗三首,是陛下龙颜大悦。”三皇子谋士毕恭毕敬的走过来,将今日的探子看到的事情悉数禀告给了离问舟。
“滚!”
离问舟猛地起身,一手将桌上的折子全都掀翻在地,所有人战战兢兢,连忙退了出去,他眺望夜色烛火,眼里是疯狂,自从断臂以来,父皇虽表面上给他放了个长假,让他在家好生休养,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父皇看他的眼神隐隐约约带着嫌弃。
一个男人,一个残缺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大典的。
“殿下,该喝药了…”一位不知所谓的小药童端着药碗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