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被盛君书紧紧握住的手,方才在厅堂上被冻得僵硬的指尖,此刻却渐渐回暖。
指尖的暖意却怎么也传不到心里,那两个丫鬟的话,像两根尖刺,扎得她隐隐作痛。
她微微侧头,看着身旁男子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很快被苦涩冲淡。
方才在厅堂上,他坚定的语气,维护她的姿态,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可他维护的,是一个他以为的“安长宁”。
“君书……”安长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谢谢你。”
盛君书停下脚步,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语气温柔而坚定:“傻瓜,说什么谢。你是我的妻子,护着你,是我天经地义的事。”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驱散她指尖的寒意。
“妻子……”安长宁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百感交集。
妾室的身份,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地禁锢着。
而他,却给了她妻子应有的尊重和保护。
只是这份尊重和保护,建立在一个美丽的误会之上。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一片梅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气。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
那两个丫鬟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盛君书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他握着安长宁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射向那两个还在窃窃私语的丫鬟。
两个丫鬟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你们方才说的,再说一遍。”盛君书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
两个丫鬟吓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盛君书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记住你们了。”他语气森寒,眼神锐利得像刀锋。
安长宁轻轻地拉了拉盛君书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盛君书为难。
盛君书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
他转过身,将安长宁轻轻拥入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心疼:“让你受委屈了。”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像一个安全的港湾。
“我不在意这些。”安长宁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可笑容的背后,却藏着深深的苦涩。
“你受的委屈,岂止这些。”盛君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自责,“我……我一直以为,照顾我的是……是吴和雅。”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中充满了愧疚。
安长宁的身体微微一僵,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不知道吗?”
盛君书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我醒来后,她就在我身边。我……我从未怀疑过。”
安长宁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我一直在照顾你,直到……直到那天晚上,我忽然被人绑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青楼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听说你为了救我……昏迷不醒,我……我非常自责,也……也想不起来解释了。”
“青楼……”盛君书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他欠她的,何止一句道歉?
安长宁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不在乎照顾你的名义落在谁身上,只要你……你能醒过来,我就非常满足了。”
盛君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