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给了无名一个眼神。无名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走到宋成文身后,看似无意地伸出脚。

“哎哟!”宋成文一声惨叫,猝不及防地摔了个狗吃屎,引得周围学子一阵哄笑。

他狼狈地爬起来,指着安长宁怒骂:“你!你这个贱婢!肯定是你搞的鬼!”

盛君书上前一步,将安长宁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宋成文,“宋成文,说话注意点!冲撞了我的人,你担待得起吗?”

宋成文被盛君书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语塞,只得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这时,张永从国子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纸,阴阳怪气地说道:“世子,你的策论我可是拜读过了,真是‘精彩’啊!如此‘别出心裁’的见解,恐怕也只有世子才能想得出来。”

盛君书脸色铁青,他知道张永是在讽刺他抄袭。

安长宁上前一步,故作惊讶道:“张公子如此夸赞,莫非是觉得世子的策论写得太好,自己比不上,所以才故意说反话?”

张永脸色一变,怒道:“你什么意思!”

安长宁轻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张公子如此费尽心思地贬低世子,莫非是嫉妒世子的才华?”

“你!”张永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找不到话反驳。

安长宁继续说道:“张公子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出自己的策论来与世子一较高下,而不是在这里耍嘴皮子。”

张永被她这番话激得怒火中烧,却又无言以对,只得愤愤地甩袖离去。

望花楼二楼雅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夹杂着脂粉的甜腻香味。

张永一手搂着云容,一手举着酒杯,眼神迷离,却掩不住眼底的愤恨。

“云容啊,你说这盛君书,他凭什么?!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

张永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烦躁。

云容娇笑着依偎在他怀里,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柔声劝慰道:“张公子何必为了他生气呢?他不过是个靠着祖荫的纨绔子弟罢了,哪比得上张公子您的才华横溢?”

“才华?哼!”张永一把推开云容,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那算什么才华?不过是抄袭剽窃之辈!今日在国子监,他那篇策论,我一看就知道是抄的!可偏偏…偏偏…”

他猛地抓住云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偏偏那安长宁,牙尖嘴利,处处维护他!一个妾室,竟敢如此嚣张!真是气煞我也!”

云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颜欢笑道:“张公子息怒,那安长宁不过是个狐媚子,仗着世子宠爱她罢了。等世子玩腻了,她也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永粗暴地打断,“宠爱?他凭什么宠爱她?就凭她那张狐媚子脸?我呸!”

张永一把甩开云容,踉跄着走到梳妆台前,一把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起来。

“张公子,您找什么呢?”云容揉着被捏红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

“找…找…”

张永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眼神在抽屉里扫来扫去,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卷纸上。他一把抓起那卷纸,展开一看,正是盛君书的那篇策论!

张永拿着策论,癫狂地大笑起来,“盛君书啊盛君书,你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会落到我的手里吧!”

他眼神阴狠地盯着手中的策论,仿佛那是盛君书本人一般。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你以为你那狐媚子妾室能护得住你?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找到这篇策论了!”

他猛地将策论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