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境仰头靠在沙发上,深深地闭上了眼。

一切都回不去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几乎要再度睡过去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随着“啪”的一声轻响。

休息间内的灯亮了。

刺眼的白炽灯光让他有些不适应,好一会儿再睁开眼时。

穆清莛已经提着两个盒饭走了过来,摆在茶几上。

她眉梢带了点忙碌过后的疲惫,淡淡瞥了他一眼,“去洗把脸,吃饭。”

说着,她便拿出盒饭,自顾看着手机吃了起来。

祁境起身去洗手间里简单清洗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不满地啧了一声。

他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这么邋遢了。

出来后,他才看到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祁境皱眉,“你经常这个点数吃晚饭?”

穆清莛一边吃着,一边手机回复着一个贵妇太太有关家里古董防尘护养的咨询,含糊不清道,“说不准。”

收工早吃得早,忙得晚就吃得晚,没有定数。

她的工作室从开业到现在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声名鹊起,红红火火,不只靠人脉和资源就能做到的,这其中付出多少努力和精力,旁人根本无法知晓。

祁境打开外卖盒子,自然而然地跟着吃了起来,并难得别扭地说了句叮嘱的话,“女孩子要注意身体,别太拼。”

穆清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调侃道,“这么快开始代入兄长的角色了?”

祁境,“不然呢?你又不肯给我当老婆。”

穆清莛撇了撇嘴,“你可以认我做姐姐。”

祁境就比她大两个月,两人的年纪其实不相上下。

那些年里,她曾一度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姐姐,总是跟在他身后管这管那的,回头想想,他那时候不耐烦也正常。

祁境冷哼,“想得美。”

做她兄长,他还能听她叫他一声哥哥。

要是做她小弟,以她的本事,他这辈子岂不是都要被她压制得死死的?

吃过晚饭后,穆清莛还有事情要忙,毫不客气地摆手送客了,临别时,她还豁达地开导了祁境几句。

“一个女人而已,多大点事儿。”

“搞钱搞事业不香吗?”

“以后你接手了整个祁家,大权在手,要什么燕瘦环肥的女人没有?何苦执着于我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你们男人不常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吗?失去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让你裸奔了。”

祁境听得嘴角抽搐,差点没被她奇葩的言论气笑,但心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崩溃了。

要是失去的真的是一件衣服,他何至于此......

漫无目的地走出拾光堂门口,祁境没注意到门口缓缓停下一辆宾利。

当他下了台阶,一眼跟刚下车的燕昀锡对上时,手里的拳头瞬间就硬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原本去临城要出差到第二天上午的,但燕昀锡不想过夜,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连家都没回,刚抵达穆清莛的工作室,就遇上了祁境。

祁境猩红着眼,满腔怒火,恨声,“你来干什么!”

燕昀锡眯了眯眼,不仅丝毫不惧,反而还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找女朋友贴贴。”

祁境哪里还忍得住,一拳就挥了过去,“我贴你马了戈壁¥#&&^%!”

实验室里,穆清莛还在加班用显微镜比对青铜器断裂处的纹饰走向。

助理小秦大惊失色地跑了过来,“打起来了!帅哥们打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