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安德烈突然开口。
她闻言抬头,笑意稍稍收敛,神情满是不解,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方蹲下身子,将身高与她拉平,因踌躇而迟迟不语,直到阮秋秋再一次别过视线,才小心翼翼的提出请求:“秋秋,你看看我吧。”
他绕过植蔬,用尾巴小幅蹭着她的脚背:“看一看我吧。”
阮秋秋先是一愣,而后脸颊不受控制地被绯色渲染浸透他竟在撒娇,以一种生疏笨拙的方式博求她的注意。
他很可爱。她想,或许这个词语难以展现在蜥人身上,但眼下无疑是合适的。
“过来。”
她小步跑向长椅,朝他招手呼唤。
安德烈随她而去,甫一落座,就被轻轻按住肩头,往她腿上躺去。这样亲昵的膝枕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了,自打那夜意外之后,两人关系悬停在尴尬位置,不上不下,不进不退,他唯有压抑贴近冲动,克制徘徊于红线之外。
阮秋秋的指尖落在额角,突如其来的抚摸令他不敢出声,生怕惊走这份罕异温存。
“这几天……会不会觉得我在冷落你?”她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飘飘旋进耳中。
安德烈连忙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会,我们拉过钩的,你都答应我了,你只是太忙了而已。”他全然信任那个充满幼稚气息的盟誓,连理由都已替她想好。
台阶铺平递上,阮秋秋却不肯借势踩下,“那你也没有不开心?”
“有一、不,我没有不开心。”他因心虚而吞吞吐吐,脑袋埋进她的手掌,目光穿着指缝窥探对方反应。
顶端灯光倾泻,阮秋秋的身形反而模糊不明。
“你看。”她抬手指向右侧一排架台,上面冒出三两嫩绿颜色,“我又种了点莴苣和生菜,还有甜瓜,你喜欢吃甜瓜吗?”见他点头,又说,“我也喜欢,老家那边每年夏季都会举办大赛的,看看哪家商户培育的甜瓜最好,裁判不仅包括了专家,还会邀请许多观众游客参与评审,可以吃甜瓜吃到撑,所以小时候我最喜欢去那里玩了。”
阮秋秋冲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起初呆在这里,我总想着应该要做点什么才好打发明天,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开始期待清晨的到来。”
安德烈忙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着它们成熟。”她勉强保持表面的冷静,可微微震颤的躯体泄露所有胆气,“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也许只要两三月,也许不止,也许还要反复尝试数次但我还是想要看着它们发芽、开花和结果。安德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阮秋秋闭紧双眼,抽丝剥茧般吐露心中期冀,躲在培育室的平静日子结束了,她终于做出了交代。
安德烈呆愣愣看着身边的女人,一言不发。他自然听懂了弦外之音,然而狂喜铺天盖地席卷吞噬,致使喉中无法形成一句完整音节,短促气声破碎如泡沫。
只一须臾,他蓦然起身,飞速凑近她的嘴唇。
“安德烈,安德烈。”阮秋秋连声唤着他的名字,朝后仰去,眼角浸着潮红,胸乳剧烈起伏,分明情动难抑,却在肢体空隙中躲避索求,“……你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去亲吻一个女生的。”
安德烈见状,停下动作,组织了好半天措辞,才顺着她的话题发出忱挚请求:“我可以亲你么?”
怀中那双浅色瞳眸里霎时微光闪动,又在顷刻之间黯然。
阮秋秋侧头,长睫在纤瘦鼻梁上投下一扇浅浅阴翳,掩去所有潋滟水色。她抚摸对方下颌,蜥人的炽热吐息盛满掌心,却无法握于手中。
她不愿将今天也变作激情产物,意乱情迷的欲念只会加剧畸形关系。
“你该说的不是这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