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下意识道:“那个仿制的荷包是大王绣娘做的?”
梁三泰颔首,景华琰端起茶盏,遮挡住了唇边的笑容。
“姜采女所言甚是,之前调查出这位王黄门同大王绣娘是同乡,两人私下曾经偷偷走动过,被冰窖其他黄门瞧见,记在了心里。”
“今日若非这王黄门忽然供出荷包,下臣也不知两人牵连的竟是这件事。”
说到这里,梁三泰 網 阯 : ?? ?? ?? . ? ?? ?? s . ?? ?? Z上前对仁慧太后行礼:“太后娘娘,可否容下臣审问两人?”
这一番转变发展太快,转瞬功夫,案情已经翻转。
仁慧太后叹息一声,说:“问吧,若是今日能有结果,也是好事。”
她说着,看了一眼紧闭的碧纱橱,眼眸中都是担忧。
梁三泰便上前一步,垂眸看着跪趴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王黄门。
“你是个聪明的,本身无依无靠,是个孤儿,入宫之后不同任何人牵连,今日却落入这样一桩案子里。”
梁三泰叹息一声:“可惜了。”
说罢,他不管王黄门,转头去看面色苍白,强自镇定的大王绣娘。
“王红杏,尧城人士,三年前入宫,一直在织造局侍奉。”
梁三泰也不审问她,只慢条斯理说已经掌握的线索。
“仿造荷包所用的流光缎,为水红色,十年之内,岭南进贡所有流光缎,水红成色的一共只有八匹。”
梁三泰眼睛紧紧盯着王红杏,一字一顿地说着。
“元徽元年,宫中选秀,当时赏赐给贵妃娘娘、德妃娘娘、宜妃娘娘、梅昭仪娘娘各一匹,元徽三年,又赏赐给崔宁嫔和王采女各一匹。”
梁三泰用的是现在的份位,让人一听就能明了。
“元徽五年,赏赐给姜采女一匹,织造局剩余一匹,这一匹流光缎,下臣也已经命人送来。”
“经查,完好无损。”
梁三泰每说一个字,王红杏面色就苍白一分,听到最后,圆胖的面容上更毫无血色。
他蹲下身来,身上所有的温和喜气都散去,只剩下紧迫逼人的冰冷。
梁三泰这个气场,才是司礼监太监、陛下身边第一红人该有的模样。
他那双冰冷的圆眼,阴沉沉看着王红杏,似乎已经把她的内心看穿。
“我来说名字,你不用回应我。”
“姚贵妃。”
梁三泰率先开口。
王红杏眼皮一跳,差点便要跪不住。
梁三泰又说:“梅昭仪。”
“王采女。”
“周宜妃。”
他语速陡然加快,那几个名字仿佛晴天霹雳,朝着王红杏刺来。
“徐德妃。”
“王采女。”
“崔宁嫔。”
“王采女。”
“王采女!”
梁三泰声音陡然拔高,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好孩子,是王采女,对不对?”
王红杏这一刻终于崩溃了。
她涕泪横流,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是民女的错,陛下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梁三泰叹了口气,死到临头,才终于幡然悔悟,太蠢了。
没有用了。
也不看看你们要陷害的是谁?
梁三泰站起身,转身对景华琰和仁慧太后躬身行礼:“陛下,太后娘娘,可要接着审问?”
景华琰直接吩咐:“把王采女带来,审。”
这事的真相,让人措手不及。
仁慧太后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