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爸爸对不起”,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小羊那么想要学画画,从来很乖的小孩没有给他要过什么东西。

手捧住画纸,珍宝一样按在自己胸口,他眼底的潮湿重又泛滥,“小羊,爸爸对不起,”

“教授”,在楼下餐室里等了许久不见人来的蒋刻上楼找人,却意外的见人站在画室里,肩头抖动,好像在哭。

他走上前抱住人抖动的双肩,越过矮小的肩,低头看见人胸前一张画纸,被紧紧按着,轻柔的掰开紧压的手,取出那张画纸,细看了一会儿。

放回桌子上时,撇过前方挂在墙上的镜子。那人直直看着前方,倔强的睁着眼,眼底翻涌。蒋刻微楞 ,伸出大手捂住那人的双眼。一只手就足将那人的整张脸完全盖住。手刚一碰上,热泪便滚到了手心里。

蒋刻有些心疼,他把人转过来,完全搂进自己怀里。手不断抚摸小小的脑后,亲吻那圆圆小小的发顶,“教授,教授,”,亲吻一下就温温柔柔的喊一声,“教授”

“我太不好了,很不负责,我太坏了,我最坏了,我都不知道小羊那么想学画画,我是世界上最蠢的蠢货,我什么都不懂,太糟糕了,我对小羊一点都不负责,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陈文压抑的哭音伴着自责一起从蒋刻胸口传出,让蒋刻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那就是从他心口跑出来的。

一个人的自责从另一个人的胸口里钻出来

他的手搂得更紧了,那每一句伤心的话都是锋利的武器狠狠砸在蒋刻心上。

“我太不好了,呜呜”,他哭得那么伤心。

“老师,您不是坏人,您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好人,您是世界上我最依恋的好人,您一点都不蠢,您是最聪明的好人,”,他温柔的抚摸可怜兮兮的小猫软软的细瘦后颈,“您是抓着我的心的好人,您不可以再难过了,因为您让我的心也跟着难过。”

蒋刻温柔的亲亲那小小的头顶,“好吗?”

怀里的人被这温柔的情话安抚了一些,渐渐停止了抖动。

吃完饭后,因为蒋刻还有事要对舅舅交代。而陈文在新项目上还有事要处理。所以两人分道而行,陈文带着小羊先回去。

经过一番到了深夜才结束的密谈后,蒋刻离开了舅舅家,给舅舅考虑的时间。

即便蒋刻再怎么成熟负责,他始终是舅舅的侄子,做舅舅的有责任为自己侄子的前途担忧。蒋刻不能也不会单方面抹去舅舅的这一权利。

厨房里,陈文在为小羊与自己的晚餐做准备,说是两个人,但那分量却是三人份的。

“爸爸,明天就是周日了”,小羊坐在小椅子上,守在陈文的脚边,看自己的爸爸做饭。

拿过调味盒,往汤里撒下盐,反应过来时,却撒下了糖,连忙着急的用勺子把那片区域舀出来,过程中,不小心被勺子里溅出来的汤烫了手背,枯瘦的手背立即起了水泡。

他毫不在意那个水泡,静静的站在橱台前,眼盯着那锅沸腾的土豆玉米汤,汤面起伏跌宕的汤泡。

心里是离开舅舅家时,蒋刻那温和的微笑和那句让他心里震惊的话。

“老师,您先回去,我得告诉一下舅舅我们的事,晚些再来,”,高大的青年站在别墅区的车站边,温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后,然后从自己兜里取出一把钥匙,很新,看得出是最近新配的,交到他的手里,“老师,这是我家的钥匙,不好意思,最近才有时间去为您配一把,您想去哪里都行,等着我,”。

“爸爸,”。

“嗯?”,裤脚被什么东西抓紧,陈文猛然回神,低头看下去,“小羊,怎么了,”

“爸爸怎么不理我?”,小羊噘着嘴,有些委屈巴巴的样子。

陈文弯腰费力的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