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如枯枝的手快速抓住那根指尖对着胸膛的手指,小小的手只够抓住那一根纤长匀称的手指,看着青年温和的脸,陈文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太好了,蒋刻,”。

抓着手指的小手,随着开口的每一个字,捏得越来越紧,话里都是紧张,“你太好了,蒋刻,好到不能再好了,”。

他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是恳求,“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收回之前的话,我知道,你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能不能,能不能”,他哽咽了一下,吞下哭音,“能不能,能不能,”,万里的悲伤击中了他,那一刻,过去,现在,将来,全都撞进他的脑子里,他忽然说不出来话了。

他是真的很爱蒋刻,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而已,他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就是好的,他不知道这样会让蒋刻那么的失败。那一刻,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老师,我能的,我可以的,我愿意的,我心甘情愿的,好不好,嗯?”

蒋刻温和的承诺给了他勇气,他接住蒋刻这各种样式的愿意,终于颤抖着说出那句未完的话,“能不能,好好爱我,”,随即头埋在蒋刻身上,虔诚的恳求,“呜,一天也行,我会好好珍惜,一个小时也行,我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他死死咬住下唇,“一分钟我也要,我真的很爱你,你那么好的人,谁都要喜欢,我很喜欢”,话未完已经埋头痛哭。

他今天哭得太多了,他是水做的。

“老师,我爱您,我已经说过了,我爱您,您应该相信我,您不应该再哭了,我们还得去接小羊,小孩子不适合看见大人肿红的眼,好不好,嗯?”

“感谢你,蒋刻,谢谢你,蒋刻,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你太好了,唔”

他趴在蒋刻身上,眼里是得救了的欣喜和感恩。蒋刻则抱着他去厨房拿冰敷,眼太肿了,不好见小羊的。

大约两个小时后,两人前往舅舅家,蒋刻开的是自己的车,上次事故后被送去维修的车已经可以使用,取车当天蒋刻就把给舅舅暂借的车还回去了。

车内气氛有些尴尬,但感到尴尬的只有陈文一个人。今早的对话,无异于把漆黑畏光的心放到烈日下暴晒,坦白了个彻彻底底,当然也痛彻心扉。让他到现在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和蒋刻相处。再加上,他从来只知道远远看人,而现在突然得到了允许可以接近,本来就不会沟通的他,更不会说话了。

就这样沉默着到了舅舅家。

“老师,到了,可以下车了”。

“啊,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陈文正在愣神里,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温和的提醒。连忙点着头匆匆拉开车门,下车时因为动作太急,绊到车门,面朝下往车门外的红砖小道上倒去。

蒋刻刚关上驾驶室的车门,就见那人发生了意外,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就着心底冒出的最快路线,即便那路线过于出格。

他手撑着车门,脚踩踢了一下车胎,一个空中倒翻,稳稳落在车头上,迅速的踩了一下脚下的车头,再次一个从车头到砖地的腾空后空翻,落在陈文身后,刚好扯住细瘦的手臂把人搂在怀。

纤细的手臂骤然被拉住,“老师,小心一些,”,蒋刻素来温和的声音里已经微带了些喘。毕竟他刚使尽了浑身力气。

“小刻,没事吧?”,一句满是关心的问话插进两人中间。两人同时抬头望过去。

陈文连忙从人怀里出来,“是,是,我知道了,不好意思,”,他结结巴巴的说着自己都不清楚的话,却莫名不敢看蒋刻的舅舅。

“没事,”,蒋刻对着舅舅抱歉的微微一笑,“舅舅,让您担心了,”

“唉,小刻,跟舅舅有什么好道歉的,就是我刚刚出来看你来了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