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两个虽然各不相同但同样怪异的情绪中间,他楞楞的盯着青年。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文没有说话。蒋刻也没有再开口,他静静地站立着,像是一杆青松,要站到天坏地漏。
沉默再次回归,气氛在沉默里发酵变重,压在陈文心头。
思绪一团浆糊乱糟糟堆在心头,捉摸不透,看视不清,忽然,他像是抓住了什么隐晦的,需要认真对待,仔细分析,全神贯注观察才能发现的一丝闪过那张温和英俊脸庞的暗迹。
刹那间,他的心里突然涌起来无尽的希望。
原来世界还是要待他好的。
“你能否爱我?”,没有那些与他人相处时需要注意的礼仪规矩,社交规范。陈文紧紧盯住蒋刻的英俊脸庞,直接了当的冒然出口,话尾扫过锒铛作响的莽撞。
收到这一问,蒋刻的表情没有疑惑和奇怪,像是就在专等着这一问一样。他面上的温和变了十分郑重的严肃,眼里是认真诚恳的光,庄严而肃穆的开了口。
“能,我能爱您,”。
那慎重的语气,好像每一个字都是金子做的,宝玉嵌的。是无比珍贵的且又无比认真,三思而后行做下的承诺。
心一下被甩到十万八千里的高空,久久没有回神。
陈文呆愣的看着蒋刻,嘴里无意识呢喃毫不相关的话语,“你知道,我很疼,我现在很疼。你也知道,我以前也疼,你肯定还知道,我以后也会疼,”,说着说着,他忽然心生一股无能为力的孤单无助,那高空的心慢慢又落下来。
情绪过山车般坠落,他的双手再一次紧紧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落在指间滴到床上,打湿床单。“我很疼,特别疼,你不会不知道,你那么聪明的人,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我是个被痛苦缠绕永无脱身之日的人,”。
到此,蒋刻终于动了,他走上前去,把那被子捡起来,重新给人裹好。两手包住那张亏小了太多的脸。真诚的眼直白对视那双泪水朦胧的圆眼。
“老师,您知道的,我能否爱您,您一直知道的,否则您不会生下小羊,您比我自己更知道,责任能更好的拴住我。即便一开始您就正大光明告诉我您的筹码,您知道我会负责的,可是您为什么走了?那三年您去哪里了?是为什么?在我看不见不知道的地方,您也很聪明,应当说,您比我更聪明,您知道责任会使我不顾一切爱上您,但您却跑了,”。
他纤长圆润的手指指着陈文小小的裹在被子里的肚子,温柔的语气,残酷无情的话。
“您,我的老师,尊敬的陈文教授,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跑了,您默默扛着一切,是因为您害怕了吗?您害怕我拒绝您是吗?可您那样聪明,您知道我会负责的,到底是为什么?”,蒋刻的眼里闪过强而烈的明光,使得他的眼看上去那么让人不敢直视。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秀小的脸颊,拇指顶端擦过那条横穿小脸的严肃皱纹。
“是因为,您在惩罚我,你竟然问都不问一声,为着尚未发生的可能拒绝,为着那一点虚无缥缈,明知不可能发生的害怕,就把我判入地狱,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苦,受罪,喝快过期的牛奶,穿别人不要的衣服,您把自己活得像个乞丐,您和我的孩子,真像被抛弃的两只小猫,活得凄凄惨惨,冷冷清清。”。
那双眼里落进了星子,光芒越发闪耀,许是太亮了,刺得陈文泪流满面,但实际上,泪流成河的原因却是因为,青年那张平淡温和的脸,散发的却是和他同等的痛苦不堪,折磨艰辛的气息。
是什么让这个向来高人一等的青年低头了?
温和冷静,克己自持,优秀端雅,永远成功的青年终于也有一天失败的低了头,可陈文没想让青年低头的,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