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来提醒文台一声,袁术与袁绍面和心不和,又心胸狭小,文台带兵在外要小心此人。”陈昭笑了笑。

“昭军中粮草与兵丁尚算充足,文台若有需,可遣令郎来借。”

孙坚心中若有所思,却不以为然。

推举盟主之时,这位青州牧与袁家几人几乎撕破了脸皮,原来是出于旧怨拉拢自己来了。

只是孙坚并不想掺合进陈昭和袁家几人的矛盾中,便不动声色将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陈昭也不在意,待到危急之时,孙坚自会想起她今日之言。

袁绍一回到营帐便大发雷霆,将桌案上的竹简都推至地面。

“竖子野种也敢坏我之事!”袁绍胸膛剧烈起伏,面色阴沉。

原本他以为十拿九稳之事竟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黄毛丫头打乱!

原本想要安抚袁绍的曹操动作一滞,他缓缓收回了已经冲到嘴边的话。

陈昭是父母不详的野种,他这个阉宦之后在袁本初眼中呢?

耳边响起袁绍的唾骂之言,大多都是攻讦陈昭的出身卑微,就算认颍川陈氏为亲族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寒微。

曹操垂袖站在帐侧,目中一片冷漠。

他一向都知道袁绍有这么个唯出身论的态度,却不曾想袁绍明知自己出身,却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指桑骂槐。

曹孟德视袁本初为好友,袁本初安看得起他曹孟德乎?

帐门掀起,田丰许攸与郭图一众谋士结伴进来。

“主公何故发怒?主公骂声,远隔数丈便能听清,若入了有心之人耳中,定会生出事端。”田丰皱眉,对袁绍发泄怒气的行为很不赞同。

袁绍口中正要脱口而出的下一句骂言戛然而止,脸色憋的涨红。

郭图忙道:“田公太过小心,此处乃我军中军大帐,内外把守士卒都是主公的亲信,若在自家大帐中都不能随心所欲,天下间便无安全之处了。”

袁绍面色好看了些,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待到袁绍平复好心情之后,众人才又讨论起对策,往日对讨董之事最为活跃的曹操不发一言。

离开袁绍营帐之后,郭图责怪曹操:“主公大怒,孟德也不劝劝主公……”

“慎言。”田丰表情冷硬打断了郭图,郭图轻哼一声,扭头不言。

都是主公麾下谋士,偏偏这个田丰整日摆出一副所有人都要听他之言的架势,仿佛只有他一人对主公忠心耿耿,他们都是对面派来的奸细一样。

田丰对曹操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孟德见谅,主公今日被那陈家女气着了,是故有所失态。”

曹操笑道:“操与本初多年好友,岂会不知本初的性子,田先生大可放心。”

至于从曹操这等生性多疑的人嘴里吐出来的“放心”二字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连曹操自己也分辨不出。

田丰望着曹操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陈昭……田丰咀嚼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谁能想到当年的小小黄巾贼会有成为一方诸侯,与四世三公的袁家子针锋相对而不落下风的一日。

那时候陈昭在黄巾贼中都只是默默无名之人。

田丰抬脚走向另一处军营,告知守营士卒:“老夫来寻沮公与。”

片刻后,田丰便见到了沮授。

“田公请坐。”沮授客套招待田丰。同是出身冀州,田丰又是早早成名的名士,沮授曾与田丰有过几面之缘,二人颇为投机。

“老夫久不闻公与消息,还忧心你身陷敌手,后来听闻公与出任青州别驾,才知公与是投了青州牧。”田丰抚须感慨。

沮授拱手:“田公如今亦是冀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