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认识她,怎么跟你介绍。”谢怀雪不解地看着她,“不是你订的餐吗?她每日送过来,第二天会把食盒收回去,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和她交谈过。”
“至于谢夫子的称呼。”
谢怀雪轻轻瞥她一眼,“因为我有个闻名怀安的未婚妻,于是我这个教授幼童识字的小小夫子也人尽皆知,受人尊崇。”
黎烬安的脸色阴转晴天,炸起来的毛毛被很好地顺下去,被夸得还有点小害羞。
她的嘴角要翘不翘,眼睛瞪圆,亮晶晶的,拿筷子的手挡住嘴角,“哎,你也不用有过多的负担,还是怀安城的凡人百姓太朴实了,喊你什么你就接受,不要害羞,好好教导幼童就行。”
“好,我知道了。”谢怀雪笑着说道,用筷子给黎烬安夹菜。
省得她光顾着美了,饭也不吃了。
黎烬安神不守舍,谢怀雪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完全没注意到她多吃了几块平时最不喜欢吃的蔬菜。
吃着吃着感觉味道不对,想要抬头,碗里又多了几块肉,黎烬安就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继续埋头苦吃。
在治疗黎烬安的挑食上,谢怀雪简直就是神医!
收拾碗筷的时候,黎烬安甚至打了个饱嗝,扶着桌子艰难说道:“下次少喂点,我又不是泔水桶,什么都能往我嘴里塞。”
再说了,她都吃完了,谢怀雪吃什么,谢怀雪那腰细得都快没了,也不知道多吃点长点肉,真怕风一吹,谢怀雪就跟着飞走了。
家里又不是吃不起饭,不用向很多凡人家长一样,自我感动式地把好东西都留给孩子,她又不是谢怀雪的崽,她们家完全不需要这一套。
谢怀雪应了一声就不见踪影,黎烬安以为她去看书了,也没在意,收拾好碗筷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和谢怀雪没住在一间房间里,东边那间采光好的厢房留给了谢怀雪,她住的是小一点的西厢房,屋里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转个身都费劲,屋子又暗又狭窄。
租房的时候牙人虚假宣传,两个人租这个小院子怎么生活得很好了!
黎烬安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觉得人生无望,害怕哪一天屋顶砸到她身上。
总有种人生不该昏暗到这个地步的感觉,可是怎么寻思怎么回忆,她都是剑客黎烬安,远远做不到随意换皇帝的地步,连金尊玉贵地养着未婚妻都做不到。
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
黎烬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发现谢怀雪提着一桶热水,连忙接过。
“怎么了?”
“接风洗尘。”谢怀雪扬了扬手里的艾叶,“出门一趟,回家要驱邪除晦。”
黎烬安脑子一抽,关注的重点很是离奇,“你嫌我脏?”
说起来她出门的这九天为了赶时间确实风餐露宿,迎着风沙和尘土逆行骑马,都不敢张嘴呼吸,生怕吃一嘴的沙子。
脏肯定是脏的,但这不是谢怀雪嫌弃她的理由。
每天晚上都是谢怀雪先洗漱,黎烬安用她用剩的热水洗澡,主要是她洗澡堪比洗脸,把自己搓一遍就行,洗的时候还在嘀咕什么洁净术、灵力除尘、无垢之体等等一堆她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
并不是不爱洗澡,也不是不爱干净!
每次她在谢怀雪面前嘀咕的时候,谢怀雪都会放轻声音地应和,黎烬安觉得她敷衍得太明显了,就会默默生闷气。
谢怀雪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怀安城的风俗,家中亲人要是出了远门,回来的时候要用艾叶洗澡,把外面的尘土和晦气都带走。”
黎烬安小声地“哦”了一下,提着水桶就要进房间,没走两步,回头惊愕地看着谢怀雪,“我洗澡,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