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孙嬷嬷只能把她哄睡了以后,深夜里一个人躲起来哭。

“姑娘……”

“再苦再难,你们都没有对我提过半句,如今我凭什么因为一个男人来找你们哭?凭什么要全世界都来安慰、来体谅我的苦?”

当初那些自伤自怜,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她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从来都不是。

众生皆苦。

众生都要负着苦难前行,从苦难中开出花来,再把苦难抛在身后。

“你们都远比我坚强。”

“姑娘……”

孙嬷嬷不知为何,已经泪流满面。

沈乘月递给她一方帕子:“以前总把您对我的好视为理所当然,如今想来,我欠嬷嬷一句谢谢。”

孙嬷嬷半晌才平复下来:“话不能这么说,我拿了沈府的工钱的。”

沈乘月握住她的手:“对不住,本来开开心心的,我却把嬷嬷惹哭了。”

“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孙嬷嬷有些担心她,“您以前连那些丫头的名字都记不全的。”

“没什么,”沈乘月摇了摇头,示意她看自己的新花圃,“我种下的芍药一定会开出很漂亮的花,嬷嬷且等着看吧。”

紫袍金带的官员下了轿子,被一名女子拦住。

少女一袭清雅的白衣,盈盈施以一礼:“小女子见过大人。”

“沈姑娘,是你?”

“难得大人日理万机,还记得小女子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