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沈乘月一乐,把一本古书献宝似地捧到妹妹面前,“我也给你挑了一本保存完好的古籍。”
沈瑕笑着接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收藏这些?”
“我还不了解你?”
皇帝在一旁看得好笑:“你们姐妹倒是风雅, 不贪恋珠宝钱财……”
他话音未落, 眼睁睁地看着沈乘月又从身后拖出一只布袋子:“我还拿了一袋金砖。”
“……”
沈瑕双手捂住了脸, 沈乘月却笑得灿烂:“这东西总是用得上的, 你不是正缺钱吗?三七分账如何?”
皇帝见她当面分赃,嘴角微微一抽:“你还真不跟朕客气啊!”
“陛下,”沈乘月似乎终于意识到皇帝陛下还在旁观,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有点重,能不能派人给我搭把手?”
“……”皇帝看了一眼沈公公,后者会意, 憋着笑安排人手将金砖搬进了沈乘月来时的马车里。
“那小女就先行告退了?”沈乘月拿了好处, 对陛下行了个心甘情愿、恭恭敬敬的躬身礼。
“快去吧,别再来了。”皇帝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糟心。
一袋子金砖搬上马车, 连车轮都被压低了些许,沈瑕暂且没有开口对沈乘月说起皇帝的意思,因为她不想到家以后再对家人重复第二遍。
沈乘月哼着小调,愉快地通过车窗张望街道两侧,时不时给妹妹一指街边店铺:“看见了吗?那也是我的铺子,赔惨了,血本无归,还好我家底厚,足够我挥霍。”
“卖什么的?”沈瑕奇道,“这里位置不错,随便卖点首饰布料也不至于回不了本钱吧?”
“卖叫醒活计的。”
“什么?”
“就是有些人清晨起床困难,我就开了这样一间铺子。顾客如有要事,需要早起,可以在铺子里付些银子,铺子里的伙计第二日会准时去他家门外敲窗户把人唤醒。如果讨厌敲窗子的声响,还可以换成高歌一首,我都准备好要亲自去大展歌喉了,可惜一直无人光顾。”
“真是……”沈瑕尽量在脑中搜罗了个好词,“新奇。”
“是我考虑得太少了,”沈乘月扁了扁嘴,“每日上朝的官员们不需要这个,因为他们府里有下人;百姓们则有公鸡打鸣来代劳;而穷书生也舍不得花这份银子。”
沈瑕实在压不住笑意:“趁早改行吧。”
“是要改行了,我已经吃到教训了,”沈乘月惆怅,“不过还是要出卖劳力,不然这么多人就白雇了。我目前的想法是,把劳力出借给那些家中养不起长期奴仆,但偶尔有需求的人。比如只雇佣一天甚至短到几个时辰,登门帮忙洒扫、看护孩童、做一顿饭之类的。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有戏。”
“那我就搞了,”沈乘月没过多犹豫,她赔得起,就敢胡乱折腾,“如果能做起来,街头等待活计的那些人也可以到我这里寻找差事。”
沈瑕笑着摇摇头:“你可真是精力充沛。”
沈乘月满载而归,沈府几人不大放心,早早在门口迎她。沈照夜看着那一袋子金砖,颇有些忧虑,这是入宫面圣去了还是抢劫去了:“闺女啊,确定是陛下赏你的,不是你自己抢的?”
沈乘月不满:“爹你怎么说话呢?我是这样的人吗?”
沈照夜不语,只幽幽叹了口气。
“来,见者有份。”沈乘月已经开始分发金砖,给祖母父亲哥哥嫂子每人塞了一块,也给了两岁的甜甜一块,颇有一副土匪分赃的架势。
恍惚间,沈照夜觉得自己正身处深山聚义堂,而非诗礼传家的沈氏大院。下一刻,就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纳头便拜,喊一声“大王义气深重,沈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