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想抓住被子给他盖上。

触手所及是一片平滑,略有些冰冷,却是人体温度。承颀这时哪里还能抵抗,只想著要温暖这人,忍不住就抱下去。

然後就放不开了。

纠缠之中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两人身体重叠一起,气息混成一团,赤裸的肌肤相贴,冷的被火热温暖,渐渐有了温度。

承颀一心一意地挑动书歌,让他眼中孤单一点点换成欲望。

不管谁欠谁,无论配不配。能够相拥,总好过一个人孤寂。

两人都激动起来,身体磨蹭著纠缠,好像只有触到对方,才能证明是真实的。甚至是彼此啃咬,承颀是像吻著一样地轻轻啃噬,书歌却有些没轻没重。

承颀哪里顾得上这些细微疼痛,人在他怀里,可以再一次抱紧。即使是美梦都不敢这麽幸福,心里涨得满,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上了瘾,哪里是那麽容易戒得掉的?即使明知道这一抱下去就更难以离开,最多不过是十八层地狱再打下去一层,没有本质差异。

贪婪吞噬书歌每一寸肌肤,真想把这人啃干净吃进去,这样就不会失去了吧。或者被他吞进去,这样就不用离开,不用痛苦……

脑中闪过这念头,承颀忽然想到,现在这样怎麽看也是乘人之危,但如果是书歌抱自己的话……

只是不可能。书歌被暖和过来的身体微微颤抖,纠缠的动作很明显,神情都乱了。但他一直在啃咬,没有半点进攻迹象,像是要借用承颀身体来取暖,用他身体来宣泄,但绝不是主动的欲望。

而且书歌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半点都没有。

尽管如此,身体这样交缠,书歌的欲望也坚硬起来。承颀更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硬涨的部位在书歌下身磨蹭,手探下去,将两人欲望一齐握住,火热和光滑的表面互相摩挲著。

两人都是数年没有真正做过的人,对著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身体,哪里还能忍得住,很快就都射了出来。但是射出来不代表欲望结束,相反的,身体更加敏感,欲望也更加持久。书歌忍不住开始低声喘息,承颀更是激动万分。

狠狠吻著书歌,一只手伸向後面,另只手在他身上挑逗。书歌好像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快感,要推拒却又无力,被承颀抓住他的手。

承颀虽已极力温柔,但欲望本就不是太温柔的事物,更像是征伐对峙和掠夺。承颀握住书歌手腕,忽然感觉到手中什麽硬硬的,分一点注意力看过去,却是一只笨重的手表。

这种时候,身上所有的装饰物都是多余。承颀用单手解开表扣,顺手把这表带比表盘还大一圈的手表扔到床下。

手继续抓著书歌手腕,有些古怪的触感让他不经意看了一眼,然後──

承颀呆住了。

常年戴著手表的皮肤极白,在这白色上面,有一条──或者说一道,甚至一块──暗褐色的疤,狰狞地盘踞在本是手表的位置上。

一般人割腕的话,会选用水果刀之类的刀具,因此割口都是平整的,愈合也是形状规则的一条。但是书歌这伤不是,像是专门在静脉上面撕了个大口子,疤痕的形状可怖而古怪。

承颀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欲望。覆在书歌身上,他只觉万念俱灰。

他怎麽还有胆量去碰书歌?怎麽还敢在书歌面前出现?怎麽还能以“让书歌幸福”为借口干扰他的生活?怎麽还有脸隐隐希望书歌能回到他身边?

移开身体,不敢再碰触书歌,却把唇贴上那伤疤,湿湿咸咸的,却是他自己的泪水。

连泪水都显得虚伪。

其实心里也知道吧,书歌根本不会报复自己。“送上门给他报复”这理由,其实只不过是想接近书歌的潜意识硬是找出来的。总觉得只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