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衣料下的肌肤,承颀向移开眼光,视线却怎麽也停不了,在书歌身体上来来回回。伸出手去,却凝滞在半空,不敢近前。

生生强迫自己停止,承颀狠狠咬了下嘴唇,把绮念驱走。绮念稍退,另一个念头忽然闯进来:水……没有热气?

承颀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只是一瞬间,脑中不知过了多少念头。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快上一分,马上上前,伸手把书歌抱出来。

手触到的地方都是冷的,书歌身体像是没有温度一样,冷得吓人。承颀却比他还冷一些,甚至有些不敢伸手去试书歌的呼吸,生怕他……

还好怀中的身体很快动了一下,宣告了活著的事实。承颀在这一瞬间所受的惊吓和惊喜已经超出正常人心理承受范围,他长出了口气,只觉全身冷汗,腿脚都在发软。

书歌好像真的睡著了,乖乖任他抱回房。承颀拿浴巾包好他,却不敢直接放在床上,怕冷水让他生病。他先把人放到沙发上,把他身上湿衣服扒下来,然後用浴巾紧紧裹住书歌,再把他抱到床上。

这一切动作都是用最快速度完成的,心中全是对书歌的担心,身体却和脑袋形成了两极分化。沾著水滴的小麦色肌肤给他的视觉冲击极为强烈,尤其手指触到他湿滑而冰冷的身体时,想抱紧他温暖他的欲望如此强烈,以至於全身发热,几乎无法自我控制。

不能再碰他。他已经不是自己的恋人,而且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即使欲望已经强烈到要爆炸的程度,也不能碰他不能有不良的念头……

生生忍下欲望真的很难,好像在要饿死的人面前放上山珍海味,就算里面下毒,那人也一定是要扑上去的。饮鸩止渴,人类本就是欲望的动物。

但是不能碰。如果连这点欲望都忍不下去,又怎能在以後的岁月控制住自己?求而不得,如果有了欲望就扑上去,那还算什麽惩罚?

正当承颀拼命控制自己,甚至把手放到嘴边咬,用疼痛来呼唤理智的时候,书歌缓缓一个翻身,被子掉到一边。

承颀赶快拿起被子给他盖上,生怕他著凉──虽然休息室温度适宜,毕竟书歌刚刚泡了冷水,身上温度太低。如果不缓过来,以书歌那身体底子,病一场是绝对免不了的。

但他这边盖著,那厢的书歌却不安分起来,左右乱动挣扎著,竟然是死活不让他给自己盖被。书歌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这麽一挣扎全散开来,全身裸露在承颀眼下。

承颀从来都不是圣人。他再忍,忍得眼都泛红,身体开始颤抖。手伸出去,在触到书歌肌肤那一瞬,眼前忽然浮现他推书歌的场景,伸出的手停在书歌肩头,然後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後缩。

就在这时,书歌的眼睛忽然睁开,直视著承颀。

承颀一直在想,只要书歌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他就会更容易忘记自己,过上新的生活。所以他有时甚至是特意让书歌讨厌,可……

可这时,他有些退缩了。

他怕在书歌眼中看到鄙视看到冷漠看到疏离看到憎恨,他知道自己无法陪在书歌身边,可是……他不希望在书歌心中,他是无耻到这种程度的人……

两人视线相接,书歌眸光清澈,没有半点鄙夷或者厌恶的颜色。他静静看著承颀,只是看著,并不言语。

承颀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看著书歌的眼。他看不到恨意,看不到憎恶,他只看到了深深的自责,和孤单。

低下头,承颀靠著床沿,吻落在书歌双眼。

他想温暖他的眼,让他眼中不再有那麽深的痛苦和寂寞。

他愿意付出一切让他幸福,他不能准许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不能!

承颀的唇只是在书歌眼上来回,脑中尚有一丝神智,记得书歌现在身无片缕。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