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别客气。”

王羽笙手足无措，只得脱下外套，撸起袖子就开始削土豆。

梁韬倒是乐呵，心想白捡个劳动力。当然他也偷偷观察了小林的反应，兴许是王羽笙一开口实在磕碜，小林对他没有以往对有钱人的戒备和反感，还热心地教他怎样削土豆省力。

放假前许多人特地跑来吃饭，店里比平时忙得多，但多了个从天而降且干活麻利的王羽笙，一天倒也应付下来。吃晚饭时，静姐一个劲地给他夹菜，那家伙脑袋都埋进碗里，唯一说的俩字就是真香。

后来王羽笙每天自发上班，死活不要钱。静姐很不好意思，梁韬说给他饭吃就行。不得不说，他简直e到外太空，给李哥套上大金链子，和阿德哥聊金融市场，甚至美甲都能跟小闵唠上半天。

“小王，你知道的真多！”

“那当然，我在米国读金融~~”

“诶，你不是梁韬同学么？”

“退了学重新考的，这不回来过年么。来来来，我给你讲讲怎么在黄石公园自驾。”

于是，他和小林又聊起旅游来。

梁韬确实没想到从垃圾站旁边捡来的公子哥会是这么个走向。原本大家还要一起吃年夜饭，但公子哥接了个电话就垂头丧气地说，家里催他回去。

这天是年前最后一天营业，提早下班后，大家来到前面一家馆子吃年夜饭。等菜上齐，梁韬拍了张照片发给王羽笙，得到一个嚎啕大哭表情包。

他对着屏幕笑了笑，就锁屏放到一边。

窗外新雪未化，全世界仿佛只有包厢内这暖黄色的一隅在散发温暖。气氛很欢乐，于是大家喝了点啤酒，脸上都泛着红光。他们碰杯，互道新年好，说来年还要继续在店里努力工作，而且每个人都要在。

在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大家踏上各自归家的路。

风一吹，脑子清明一些。梁韬穿过马路，一脚一脚踏过积雪，走向斜对角一辆陌生的SUV，毫不迟疑地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

“喏，等饿了吧。”

他给驾驶座的人递了个打包盒。

外面各色灯光被车窗玻璃过滤后，仍星星点点落在那人眼里，像他的视线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