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韬暗暗震惊,白欣遥连一个字都没和他透露过。
“你可能会疑惑,有医护和家里的佣人,为什么还要哥哥请假回家,因为他们两兄弟感情很深,小遥那时候一犯病,任何人都不认,除了自己的哥哥。
而白董,他们的父亲,因为工作太忙无暇顾及,缺少父亲关爱和陪伴,可能也是小遥生病后恢复时间漫长的重要原因。”
“那他发作时的症状是……”梁韬机械地咽了咽口水,问。
摇摇头,吴钰谦抱歉地看向他,“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也不好问。告诉你的都是白昱自己和我说的,但他不怎么提,所以认识这么多年,我也只知道这些。”
奇怪的是,听完这些,梁韬非但没有“难怪”的感觉,反而更加困惑。
年幼丧母一定是难以承受之痛,就算精神失常也不难理解。
但他不是海岛那天才认识的白欣遥。在这之前,他眼中的他学习优异,好几个大赛中获过奖,上过学校光荣榜。虽然对社团学生会之类的不感兴趣,但得益于外貌和家世,人气甚佳,却也从不搞霸凌那套,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梁韬一直认为他是一朵质量上乘的高岭之花。
妈妈过世会导致高岭之花莫名其妙侵犯一个人吗?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关怀和占有欲、情绪阴晴不定、言语自相矛盾。梁韬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深感脑子里已是一片浆糊。
最后他问:“钰谦哥,你觉得白欣遥喜欢我吗?”
“我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应该由小遥亲口告诉你,只不过需要时间。”
之后几日,梁韬在店里干重复机械的体力活,思绪很容易就往这件事上发散。
店里的放假时间是除夕前一日到元宵后一日,一年到头长假就这么半个月,大家都很期待。
静姐和李哥来自阳天市下面的农村,阿德小闵小林都是外地人,但他们逢年过节基本不回老家,究其原因,大概和梁韬亲生父母抛弃他的缘由类似。所以平日里休息少,他们也不太在乎,反正无牵无挂,工资又丰厚,那情愿多挣点钱。
小林和小闵在兴高采烈地聊天,梁韬从他们身边过,拖着大垃圾桶去前面街角的小垃圾站倒厨余垃圾。
刚倒完,拐角突然蹿出个人。
“这什么味儿啊!”那人差点和他撞上,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梁韬纳闷,不是你自己先不看路的么。
不过他还是说了句对不住,打算绕过这人,但被拦住。
“喂!就这么走了?”
梁韬蹙眉,上下打量一圈这全身大logo的土鳖富二代,没找到一丁点被蹭脏的痕迹。
这土鳖,不,这富二代动了动他芭蕾舞演员一样的小脑袋,双手叉腰,“还打量起我了!你叫什么名字,胆儿这么大?”
“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说自己的。”
芭蕾舞演员整了整衣领,露出里面一根大金链子,土得梁韬不忍直视。
他双手抱臂,鼻孔冲着人,“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横一竖王,羽毛的羽,竹字头笙!”
其实他整体给人的感觉,确实很像芭蕾衣饰上飘落的羽毛,但一张嘴,一切都毁了。
摇摇头,梁韬拖着垃圾桶径直往前,把那张聒噪的嘴甩在后头。
“喂!冲撞了我,道个歉就想溜?”
“你给我站住!”
“跟你说话呢!真没礼貌!”
回到店门口,静姐在搬菜,见梁韬带个人回来,面露疑惑。
“姐,这是我同学王羽笙,来找我玩,你手上的活分他一些吧。”
王羽笙刚要发作,被静姐慈祥地笑着拉住,“这么俊的小伙子,哪舍得让干粗活,冰柜里的饮料有爱喝的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