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赵允棠捂住心口,猛地喘了两口气,他跌在曹蔚怀里,双目很快失焦,他的嘴巴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曹蔚把耳朵贴近,只听到了断断续续几个字。
赵允棠死的那天,百里元胤做了一个美梦。
喜服很合身,衬得赵允棠格外好看,芝兰玉树,风姿绰约。他们牵着红绸,一步一步地走向宗祠,一拜先祖,二拜父母,三拜天地。
最后面对面而立。
赵允棠唤了他一声:“元胤哥哥。”
曹蔚在信中写下:
【定安王中毒身亡,殁前留下四字:元胤哥哥。臣知您与王爷私交甚好,不敢拖延,送出此信。最后,恳求陛下为我家王爷讨个公道,查出下毒之人!曹蔚】
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百里元胤的手中时,正值半夜。
送信来的人神情悲恸,符黎不由自主地慌了神,拿了信冲进了百里元胤的内寝:“主子,赵公子来信!”
百里元胤的美梦被打断,也不恼怒,赶紧接过信,心想着赵允棠怎么会这个时间点让人送信过来,一展开,字迹显然不是赵允棠的。
短短几行字,百里元胤却看了好几遍。
符黎看不到信中的内容,只看到他家主子跟魔怔了一样,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张信纸。
一滴滴眼泪砸在了信纸上。
百里元胤赤红着双目,满脸泪痕地抬起头,从喉间挤出几字:“备马,去鹤朗关。”
他连衣裳都没有换,头发也来不及打理,寒冬腊月,就穿着一身亵衣亵裤,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可怖,像个癫狂的疯子一般骑着马奔向鹤朗关。
一夜未停。
太后和太上皇被他的大动静折腾醒了,不明所以地到他寝宫,却连他的人影也没见着,只看到了桌上一封被泪水打湿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