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回立即调转方向,路上询问丫鬟发生了什么。
“是,是,奴婢方才给表小姐准备汤药,表小姐也喝了,然后奴婢转身的功夫突然碗就碎了,表小姐握着碎瓷片不放,满手都是血。”
“现在还握着呢,怎么都不松手。”
沈屿回:“叫大夫了没有?”
“叫了叫了。”
等到了房间,里面的情况比他想象还要糟糕。
两个丫鬟围着她软言细语劝着,表妹坐在软榻上身躯绷紧,左手握拳,滴答的鲜血将白色裙摆滴得触目惊心。
“表妹,放手。”
他的出现没有改变局面,表妹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全身莫名颤栗,唇煞白煞白,肩颈线紧绷像是要失去呼吸,在沈屿回凑过来时,她低头幽幽问,
“表哥,那人是贵妃。”
沈屿回眸光凝滞,她怎么知道?
视线不由落到她掐紧的手,娇嫩的皮肤一攥就泛红,如今疼到手抽动都不放,血若再不止住的话怕是要元气大伤。
“听表哥的话,先放手,我已经在查,很快就能找到证据”
覆手上去想慢慢掰开她的指尖,头顶再次传来她空洞平淡的声音,“不会的,表哥,你查不到证据的。”
表妹脸上的绝望渐渐转变成诡异的平和,
“就算有证据,他们也不会死的。”
“那是谁啊,那可是贵妃,表哥,你知道贵妃是谁的妾室吗,那可是圣上最宠爱的女人,圣上这人真会算计”
“都下去!”表妹病情加重,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丫鬟们连忙出去。
许是沈屿回的话太大声,吓了符诱安一跳,她抖动唇瓣委屈巴巴,蒙着眼怎么看都可怜兮兮。
一个病弱丧亲的姑娘家,能有多可怕呢?
沈屿回声音放轻,如同父亲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表妹勿要乱说,若是传出去要掉脑袋的。”
表妹懂事点头,知道他不是在往自己发脾气,像是卸掉了负担勾起唇角,一副天真无邪胡乱歪歪头,
“不会的,表哥,她们绝对说不出去。”
“你不知道,我身体好了。”
“我的能力回来了,什么都可以做了。”
方才还要哭,现在反而笑嘻嘻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而且还说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话,沈屿回抬手在她眼前挥挥,根本没有反应。
沈屿回眸光沉重,表妹,似乎精神有些不受控制。
“表哥,我已经想好啦,他们全都逃不掉的,贵妃要吊死,皇后要烧死,就是圣上比较难办,我想他全家都死”
沈屿回噔时捂住她,警惕得往纸窗外扫去,
“小祖宗,你要喝药了!”
胆敢在圣上御下的御查官面前说这话,的亏他是她表哥,不然别人都要将她的项上人头取去给圣上邀功。
手中的表妹呜呜挣扎,肩膀抽搐发出委屈的哭腔,好不可怜,沈屿回心软放开,没成想她又梅开一度,甜甜的嗓音中交杂兴奋感:
“表哥,你还是把我送到郊外的小院子里吧,到时候皇宫死了人,也不可能会查到你的。”
“……”
你现在就在我眼皮子下,又看不见路认不出人,怎么杀?靠意念?
沈屿回扶额,这可如何是好?
这种情况,他怎么放心让大夫进来给她疗伤?
无奈,只能先叫大夫进来,自己在旁盯着她不说瞎话,就是这手怎么这么硬气,瓷块都快把肉碾碎了她都不放,沈屿回只能再施旧计,
“松开手,听话!”
这声音略大,她抿了抿唇缩起肩膀,不甘得松开手,露出掌心几道伤痕,还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