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

锈港的腐臭与权宅的熏香,肮脏的巷弄与璀璨的吊灯,构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当她蜷缩在漏雨的棚屋里啃着发霉的面包时,他至少还能在偌大的宅邸里,使唤着成群佣人,享用着热气腾腾的珍馐美味。

而她只有江州,和一把淬了血的匕首。

权倾墨胸口再次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可江狸的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地没有一点情绪。

"在锈港的头三年,江叔把我护在羽翼之下。直到我满身鲜血地爬回家门的那天。"

权倾墨的瞳孔猛然收缩。

"从那以后,"江狸抬起眼,眸中一片清明,"江叔才开始真正教我,如何在锈港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她的声音忽然轻了几分:"也是从那时起,他第一次告诉我,温家满门被屠的真相。"

权倾墨的眸光剧烈震颤着,他忽然倾身上前,不由分说地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承载着十五年来所有无处安放的思念与疼惜,炽热而深沉。

没有往日的凶狠掠夺,只有小心翼翼的触碰。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角,每一个辗转厮磨都浸满难以言说的怜惜,将那些错过的岁月都融进这个温柔的吻里。

第四十四章:江狸进入谢鼎内部

次日午后,阴云密布,谢鼎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着铅灰色的天光。

她仰头望着这座熟悉的建筑,唇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一辆骚包的亮紫色跑车一个急刹停在她面前,谢临风戴着夸张的墨镜从车上晃下来。

"哟,这么准时?"他随手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看来江同学对我的邀约很期待啊?"

江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少的赌约,自然要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