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墨扯松领带:"我送你。"
"你目标太显眼。"她摇头,"我自己去。"
童姨端着餐盘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权倾墨执起餐具:"权一禾偷听的事,你当晚就知道了。"
"嗯。"
"下次直接告诉我,"他忽然倾身逼近,眸色深沉,"一个人扛这么多,当你男人是摆设?"
江狸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食物:"我倒是高估了她的智商。"刀尖在瓷盘上轻轻一划,发出细微的脆响,"蠢得无可救药。"眼底尽是轻蔑。
权倾墨慵懒地晃着酒杯,暗红的酒液在杯中流转,他抬眸,目光灼灼地锁住她:"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我的阿狸这般...天资卓绝。"
江狸放下餐叉:"陆一禾这个人,骨子里刻着自卑,为人善妒。倒是命好,竟被权伯父捡回了权家。"
"哦?"权倾墨挑眉,"小时候就跟你不对付?"
江狸摇头:"算不上。顶多...是条总想咬主人的狗。"
"我现在就让她滚出权家。"
"不必,眼下非常时期,不要再闹出无关的动荡,"她抬眸直视权倾墨,眸光清冷,"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我们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你和那个江州,是什么关系?”权倾墨忽然问。
江狸:“江叔,是我爸妈的贴身保镖。”
权倾墨放下餐具,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是我父亲意外救下的,那年他十几岁,他父亲赌博欠下巨债,母亲不堪重负自杀了。讨债的人天天殴打他,直到他准备跳河的那天,恰巧被我父亲遇到。"
江狸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回荡。
“我父亲救了他,替他偿还债务,他只比我父亲小五岁,父亲便收他作义弟。从此他就死心塌地跟着温家。”
权倾墨的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
说起温家往事,江狸的眼底泛着温暖的光:"他很厉害,身手了得却很少显于人前。直到我出生后,他才开始偶尔露面。"
“江叔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小娃娃,他很聪明,对机械零件一类有绝对的天赋,总能变出各种新奇玩具,温家很多仪器其实都是出自他手。”
话音突然一顿,江狸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在锈港...也是。"
权倾墨的指尖在听到"锈港"时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是你父母的安排。"他声音低沉,带着肯定的语气,"江州绝不会擅自带你去那种地方。"
那个鱼龙混杂的罪恶之地,却是最完美的藏身之所。
江狸点头:"初到锈港时...我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又被扔进那个...满是污秽与血腥的角落。"
权倾墨胸口蓦地一窒,像有把钝刀在缓缓剜着他的心。
如果说他年少时因缺失父爱而变得阴郁乖戾,那么眼前的她,从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到锈港阴沟里的逃亡者。
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与她经历的炼狱相比,他那些童年的阴影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