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锈港,人人都叫她"野猫",或是更血腥的代号,"蝴蝶刃"。
"你们是来监视我的?"她懒洋洋地问。
"是来服侍您的。"女佣恭敬地指向隔壁,"这是您的衣帽间。"
“以后叫我江狸就行。”她转身向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大的离谱,快有半个锈港那么大。
琳琅满目的高定礼服在玻璃柜中泛着柔光,镶钻的晚礼服、真丝露背长裙、一字肩小礼服……
"啧。"江狸指尖挑起一件真丝睡裙的吊带,布料在阳光下泛着奢靡的光泽。
她突然嗤笑出声,随手将衣服甩回衣柜。
目光扫过那些露背的礼服裙,翻出一件,对着镜子比了比,深V领口,腰部镂空,裙摆开衩几乎到大腿根。
品味不错啊。
她嘴角勾出一抹嘲意。
不知道上一位穿它的'金丝雀',现在坟头草几米高了。
余光忽然瞥见最里侧的衣架。
清一色的连帽衫、工装裤、军靴整齐排列。
江狸怔了怔:"金丝雀还兴这种打扮?"
她随手扯下一件连帽衫换上,布料意外地柔软舒适,尺寸分毫不差。
她推门而出,女佣立刻迎上前:“江狸小姐,餐厅在楼下,我带您过去。”
……
江狸懒洋洋地晃下楼梯,转角处瞥见权倾墨端坐在长桌尽头用餐的身影,陆予谦正躬身在他耳畔低语,手里捧着全息投影的财报数据。
她大剌剌地拉开椅子坐下,实木椅脚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权倾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纸质文件。
女佣端上早餐。
松露炒蛋、鱼子酱吐司、热带水果拼盘,配一杯冒着热气的瑰夏咖啡。
江狸盯着餐盘里精致的食物,想起锈港那些靠偷靠抢才能吃到食物的日子。
……
五岁的她蜷缩在木屋角落,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不停颤抖。
屋顶漏下的雨水在她脚边积成浑浊的水洼。
门突然被撞开,江州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鲜血从额角淌到下巴。
他从怀里掏出三块压碎的饼干,上面沾着暗红的血渍。
"小姐..."他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先垫垫肚子。"
他将饼干塞到江狸手里,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块残破的布擦拭着血迹。
她看着掌心里染血的饼干,突然举起小手:"江叔先吃..."奶音里还带着哭腔,眼泪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江州僵住,他粗糙的大手突然包裹住她的小拳头:“江叔不饿。”
再后来,八岁的江狸已经学会在垃圾桶里分辨食物的味道。
锈港的生存法则像烙铁般刻进骨髓,在这里,只有狠,更狠才能活下来。
在见过江叔多次带着伤和“战利品”回来之后,她学会了去偷吃的。
起初,她只偷那些初来锈港的"新面孔"。
这些人还带着外界的戒心,却不懂锈港的规矩。
她会装作迷路的小孩,趁人不备顺走他们口袋里的食物。
后来,她学会了更直接的方式。
磨尖的玻璃片抵在更小孩子的喉管上,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她能面不改色地掏空他们的口袋。
"把吃的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