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想都没想,看着他下意识开口,“我想离开。”
男人的掌心猛地收紧,温漾受不了半分疼,惨白着脸低低叫了声。沈一白脸色难看,余光瞥到少年颤抖的肩膀,心顿时软了下来,尽量用最平淡的声音听着才不那么生硬勉强。
“换一个。”
温漾恹恹地摇头,“没有了。”
除了离开他,他什么都不想要。
沈一白忍着怒气,勉强地笑着说,“隔壁邻居今年说要请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你不总是很想认识他们吗,要不然我们今年就和他们一起过年?”
闻言,温漾抬眼,眸光隐隐又浮现了一丝希冀,他缓慢转过身,细白手臂抵在沈一白胸前,抬起白皙的小脸,小心翼翼地询问男人,“真的吗?”
“真的。”男人总是不厌其烦地这么回答他,然后耐心宠溺将自己病弱的爱人抱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暖和起来,之前的温漾永远都不屑一顾,可今天他却出奇地不停打试探男人。
“我可以去看烟花吗?”
“可以。”
“我可以放鞭炮吗?”
“可以。”
“我可以和他们一样堆雪人吗?”
男人略一思忖,“你身体还没好……不过带着手套应该可以。”
闻言,温漾觉得自己看见了个假的沈一白,沈一白又怎么会忍受自己做这些逃脱他掌控的事。
他操着大胆的心,又继续不怕死地问,“那我可以离开沈一白吗?”
这下男人没再说可以。
沈一白心头一紧,眼眸越发深沉,冷厉的眉眼似乎淬了寒冰,唇瓣紧紧抿起,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温漾偷偷瞥了他一眼,而后悻悻低下头,默默在心里补上了回答。
不可以。
他早就知道的。
可是还是怀着侥幸想要试探男人,期盼能从他口中听出什么不一样的回答。
沈一白指尖抬起温漾下巴,俯身咬住他的唇瓣。有些凉,但是和之前的一样软。
滑溜溜的舌头灵活钻入少年口腔中,他只能睁着湿漉漉的眼无力承受男人的怒吻,从唇瓣到下颌,脖颈……接着一直向下到达锁骨时戛然而止。叩﹑
温漾红唇微张,闭着眼准备迎接男人的侵略,可沈一白仅仅只是停在了锁骨那里就皱着眉拉紧了他的外套,面容冷峻,像个家长似的语重心长道,“穿这么少,别又发烧了。”
他搂着出神的温漾回到卧室,将阳台门关的严严实实,然后抱起温漾放到床上,仔细着用厚实的被褥盖住了少年的身体。
其实约莫是不冷的,卧室里的热气从十一月开始就没断过,只要温漾不出门,每天都能给他一种冬天永远都不会到的感觉。
只是沈一白永远都多了份小心,觉得他这个药罐子好像只要离开暖和的环境不出几分钟就会咽气一样,当他当朵娇嫩的花养在温室。
“先睡一会儿。”他捋开散落在温漾眉间的碎发,看着少年没有半分睡意的眼睛笑了下,蹭着他小巧的鼻尖说,“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闻言,温漾不好意思地钻进了被窝,细白的指尖相互扯着,因为沈一白看出自己的意图而尴尬到极点。
声音闷在被窝里,像是融化在糖水里的雪梨,甜的发腻,“那你……一定要叫醒我。”
“好。”
沈一白看着隆起的被窝,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他俯身掀开被窝猝不及防地吻了下温漾的额头,少年似乎是被吓到了,迅速扯着被角又钻了回去。
语气惊慌失措,但更多的是害羞“我,我要睡觉了。”
“好。”
沈一白因他娇憨的模样而心情变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