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还有事没完成。
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温漾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腿酸软的站不住,他喘着粗气逼自己清醒了点,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六楼,终于看到了天台的大门。
温漾犹豫了下,然后直接推开了大门。
很安静。
只有风声。
猛烈的冷风扑向他,将少年宽大的T恤吹得膨胀,温漾下意识闭上眼睛,偏头挡住了面前的冷风。
“有意思吗?”
冷风中清晰传来男人清冷好听的声音,温漾睁眼,入眼却是一片绚烂的霞光。
天空有着一道明显的分界线,一边阴沉,一边明媚。
温漾满目皆是柔和的霞光,落日和飞鸟相互映照,壮阔的落日是飞鸟振翅欲飞唯一的观众。
而他眼中的韩清许,却是这片明媚中唯一的暗色。
印象中的他一向喜洁,永远高傲,永远淡漠,污泥也不能弄脏他。
可是现在,温漾觉得,他似乎有点可怜。
少年眼睫微颤,轻的不能再轻的脚步被冷风吹熄,他站在离韩清许还有十步的距离,看着他孤单单的背影,轻声问了句。
“学生会会长,也会被人欺负吗?”
簌簌晚风将这句话带到了韩清许面前,他双手撑在背后,仰头看着落日,无声无息地扯了下嘴角。
一不小心牵动嘴角的伤口,青年没有疼得皱眉,也没有不耐烦地让他滚,而是头也不回地笑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多是淡薄的长相,可乍然一笑,也似春水映梨花,添了几分柔情。
“那你呢?”他闭上眼享受风吹在身上的感觉,轻笑着问,“你不也经常被人欺负?”
他说的欺负带着更隐秘暧昧的含义,温漾不是傻子,原本想反驳他,可目光在触及男人肩头的血迹之时,还是犹豫了下。
他默默走到韩清许身后,拿出袋子里的衣服轻轻盖到了他的肩头,随后又接连退了好几步,杵在那里一言不发。
衣服是下午刚刚晾好的,带着股阳光的清爽味,韩清许指尖微动,闻到了藏在最底下的清香味。
是温漾身上的香味。
干净,纯洁。
韩清许心尖有点酥麻,他说不清这种感觉。
只是觉得身体上的疼痛好似也不算太折磨人了。
“原本想送到你宿舍的,但他,他们都在,我就是只能……送到这里了。”
温漾声音很小,“晚了几天,不是故意的。”
韩清许沉默,他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这些天沈一白早出晚归,郁野事多没空管,他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有时候带着抓痕回来,有时候脸上是巴掌印,有时候衣服上溅了精液。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
他都知道。
韩清许轻轻点了点头。
“嗯。”
简短的对话后又是沉默,呼啸的风声催促着温漾更进一步,可他嘴笨天生不会安慰人,看到被T恤盖住的肩头渗出了血迹,少年眼眸转动。默默从口袋中拿出一管药,磕磕巴巴地说,“你的伤口在流血。”
他一步步走近韩清许,低头慢声道,“我这里刚好有药,你拿去……涂一下吧。”
走到一半,男人蓦然回头,淡薄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韩清许抿着嘴角,明明想笑,可是嘴角僵着,比笑都难看。
轻微扯动嘴角,他哼笑了声,对温漾说,“你是在可怜我吗?”
“……”
温漾摇头,递给他药膏,声音轻得似乎会随时消失在风中,“伤口……会很疼的。”
“……”
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