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温漾厌恶地擦了擦下巴,纤长眼睫垂下,将掌心那把从酒店顺走的刀片精准抵在时深的心口处,刀片上沾着韩清许的血迹,而此时却再一次充当武器保护了他。

“别过来。”他气息不稳,却冷冷呵斥道,“再过来真杀了你。”

“跟我回去”/被攻三抓到

潮湿阴暗的深巷,无声的对峙依旧在进行,耳边时不时传来嘈杂喧闹的人声,脚下是空调外下簌簌直响而吹出来的冷气。温漾心跳如擂鼓震鸣,兀自响彻绷紧的神经。

他抬眼,有意无意将刀片向下压了些许,眸中透出的目光绝情残忍,就好像如今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是时深一样。

“放我走。”

温漾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只要你放了我,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他是看明白了,时深压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用正常人的交谈方式根本不管用,所以当他说完,便一直紧张不已地观察男人的面部表情,试图通过每个微表情去揣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笔勾销?哈。”

时深明显很惊讶,不管不顾那把地在自己心口上的刀片自顾自向前走了两步。温漾睁大眼睛,下意识制止他,“别往前了!”

明明指尖发颤,眼眶通红,少年却还是咬着牙对他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嘛?”

时深脚步顿住,低头,眼眸定定凝视他挂着小珍珠的眼睫。

他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说“有无意思重要吗。”

说完,他一步步逼近,温漾后背紧紧贴在墙面上,掌心握着的刀尖已经尽全力缩了起来,却还是无可避免划伤了他的皮肤。温漾手抖,看到白衬衫逐渐渗出的鲜红血液,崩溃得像即刻甩掉手中烫手的武器。

他下意识抬头看是深,可面前的疯子好似感觉不到疼似的,看向自己到底眼神里带着戏谑笑意,从容不迫地将他困在怀里。

“对我而言,结果永远比过程重要。”他将指腹按在温漾嘴角,温漾被迫抬起脸,屈辱至极地看着他,学着他的模样同样笑道,“你是在做什么白日梦,认为我们之间居然会有好结局。”

就像是一面打碎的镜子,尽管拼拼凑凑将碎片凑齐黏在一起,可到最后镜子四分五裂早已丧失了最初的美,过程中早就留下了遗憾,居然还是期盼结局能圆满。

温漾握紧刀片,声音哽咽,“你自认为圆满的方式就是将我的自尊踩在脚下来满足猎奇心,甚至每当我绝望无奈之时是你将我推进更黑暗的深渊,你带给我的种种伤害罄竹难书,而如今,你却坦然地告诉我你是因为爱我才做出的这一切。时深,莫非你是觉得这世上人人都像你一样有精神病,喜欢把折磨当做爱是不是!”

撑在耳边的指节发出几声闷响,温漾眼睫微颤,刹那间那人的脸变近在咫尺,像个无可奈何只会暴力发泄的莽夫,时深双眼赤红,脖颈青筋暴起,脊背绷紧,透出比野兽更具威胁性的危险。

温漾面色平静,梗着脖子,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似的淡然,“我会杀了你,说到做到。”

“好,好啊!”

时深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趴在他肩头抽搐不停,“你杀,来。”

男人张开双臂,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字一顿对他说,“杀了我,我就放你离开。”

“从此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不会拦你。”

“来!”

“噗嗤!”

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时深双臂僵住,像摇晃的天平一样两边倾倒,他嘴角笑意僵住,缓慢低下头,深深看了眼插在胸前的刀片。

顺着刀片,也能看到握着它的那个人不断颤抖的双手,害怕惊恐,不知所措。

温漾抬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