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就忍不住别过眼。

毛茸茸的头埋在膝盖，他点了点头。

韩清许微微蹙眉，觉得他这不像是回答，更像是敷衍。

“我是说，你一个人在家，我和乔姨都不放心。”

温漾闷声道，“那不在家，那我还能去哪里？”

长时间的禁锢几乎让他忘记与人交往的本能，如果孤身一人，他会打心底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每一次擦肩而过，每一种饱含深意的打量，都会让他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或许换个方面来看，沈一白最后也没有输。因为他成功将温漾变成了那个离开笼子就跌的头破血流，曾经无论多向往光明可现在却害怕见到蓝天的飞鸟。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逃避，代替自由成为本能。

“出去看看也行。”

韩清许敏锐察觉的他的失落，于是换了种说法，“总之不要每天闷在屋子里。”

“为什么？”温漾掀开眼皮，语气小心翼翼，“你这是，嫌我麻烦吗？”

少年的眼睛一如往昔的漂亮，韩清许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的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他像个破碎的娃娃，精致的外表下的身躯遍体鳞伤，那时候他就总会不由自主看向他，他以为只是那张皮囊诱惑了自己，可不知不觉中，事情渐渐脱轨，比起他的脸，他最后熟悉的却是温漾的背影，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亲吻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