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许抿唇,“没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喊了他一声,“温漾。”
“嗯?”
温漾抬头,看到男人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从昨天开始心里一直频繁出现的异样再度涌现,他心慌得很,挪了下脚,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说,“干,干嘛呀。”
男人深吸一口气,字字顿顿都像是从喉眼里挤出来的,“要是有时间,我们医院一趟吧。”
温漾面色煞白,僵硬扯了扯嘴角,“没事去医院干嘛,我真没发烧……”
“不是发烧。”
韩清许上前,伸手捋开他额前的碎发,嗓音沙哑,“你没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吗?”
几个月前看到的温漾,软弱但是乐观,会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出手相助,好像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放弃,这样的他坚毅勇敢。怎么会是现在面前这个,颓靡不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恨不得将自己的藏起来的温漾。
“有什么不对劲的!”温漾脸色冰冷,他逃避韩清看来的目光,搓了搓指尖,“我知道……你就是嫌我碍眼是不是,也应该的,之前在学校你就看不起我……”
“温漾!”
韩清许厉声打断他。
“不用说了,我走就是。”温漾梗着脖子,说着就要跳下床,韩清许拧着眉手臂死死将他禁锢在怀里,温漾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双手扯着他的头发,几乎是尖着嗓子喊出来,“你之前不是还觉得我下贱吗!我走了你难道不舒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清许牢牢将他怀里,二人肌肤相帖却无半点旖旎之意。温漾指甲抠着他的手臂,咬牙道,“不是这个意思?”
“韩清许,你自己听听这句话可信吗,从昨天到现在你对我无微不至,我还以为你是看在我们见过几面的份上才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好,可是现在你说我有病,想赶我走,既然如此我又干嘛自讨没趣,热脸贴冷屁股,你是不是觉得我贱啊!”
温漾咬住他的耳垂,尖牙用力撕咬隐隐约约中透出一丝血迹,韩清许蹙眉,那只手却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和温漾融为一体,任凭他咬破自己的耳朵,留下肆虐张扬的痕迹。
温漾使了吃奶的劲儿,唇间顿时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他松口,盯着韩清许耳垂上那个血迹斑斑的伤口,心像是被人戳了个大洞,他咬着唇,明明不想哭,眼泪却不由自主落下。
哭得断断续续,像是用尽全力去掩饰自己的失态,他问,“韩清许,你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可怜的,你们都是假的,等回去后……我就把你们都忘了,你别想可怜我。”
“没可怜你。”韩清许闭了闭眼,紧紧抱住他,声音小的可怜,仿若喃喃自语,“忘可以了他们,但别忘了我。”
“凭什么?”温漾摇头,滚烫的眼泪砸在后颈上,“我恨死你们了,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我凭什么要原谅你。”
“你跟他们一样坏……”
温漾哭得可怜,眼睛红红的,点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玩具,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们的错。”韩清许声音哽咽,“也是我的错。”
“所以我只是想弥补你。”男人掀开眼皮,耷拉下来的眼皮一贯的凉薄,可此时却被温漾眼中的水汽而模糊,他嗤笑了声,“弥补,你拿什么来弥补?”
“你能带我回家吗?”
韩清许沉默,温漾突然自嘲道,“你不能。”
正如地球只是浩瀚银河系最不起眼的一个行星,每个人都要遵循自然法则,生老病死是家常便饭。种种规则下他不得不进入这个该死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