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另一个温漾一步步踏进沈一白设的陷阱中,从开始的警惕到永远的沉沦,他傻傻跟在男人后面,像个愚不可及的跟屁虫,男人施舍一点好处就巴巴跟上去,男人伤他他多次,最后却还是凭着眼泪就能得到原谅。
温漾不服,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那个愚蠢的他是受害者,这些施暴者却永远可以站在高塔上毫发无伤,用着最轻蔑,最无辜的语气冷眼旁观这一切。他看着另个自己用眼泪求得施舍,用哭骂证明存在,在这些权贵的眼里,好似他就是一只再卑微不过的小蝼蚁,死就死了,只要不脏了他们的手就行。
人人都是这样,人人都是凶手。
温漾万念俱灰躺在那个狭隘的房间里,睁眼,眼前是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痛苦的一声。闭眼,他看到了他自己也不太走运,甚至堪称命运多舛的一年。
欺骗,诱惑,虐待,沉溺。
一对比,他突然发现另一个温漾如今过得也不算差。至少在他眼里,那个男人对他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如果不吃意外,他可以一直沉浸在这场假象中,永远做了傻子,和他幸福生活着。
只可惜……
假象终究是假象。
…………
医院的清洁工定时来病房清理垃圾时,却发现这个vip病房里的病人傻傻站在窗户前,身形修长瘦弱看着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双手搭在窗户上,默不作声看着外面。
清洁工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看了他一眼,很好,这个病人没有发现。
在她认知中,能住这家私人医院的人都是海城身份尊贵,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大人物都有个通病,怕吵怕脏,也怕看到低于他们好几个阶层的小人物,若是小人物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声响。这些大人物势必也会狗急跳墙,脸红脖子粗地骂他们愚不可及。
清洁工之前遇到过,所以从那之后,她就养成了当个透明人的习惯,沉默地进,沉默地出。
可今天……遇到的病人好像有点怪。
她将垃圾桶清理干净,又仔仔细细用湿巾擦拭周围一圈,全部精细的功夫活做好后,清洁工收拾着准备赶往下个病房。
她的声音很小,这位小先生应该没有发现她。
想着,她轻轻打开门,左脚刚迈出去,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大声响,清洁工梗着脖子不敢动,害怕这又是某些大人物的玩笑。她想佯装无事,攥紧手中垃圾袋迅速推门出去。
这时,后面却又传来了类似人声嘶吼的声音,她心里碎碎念碎碎念,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离开,而是悄悄撇了撇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这一看,魂都吓没了。
只看到原本还好好站在窗前的小先生半个身子探出床外,下身无力耷拉在里边,上身却倒挂在窗户外。由于窗户太小,只够他塞下一般身体,可他依旧不依不饶,病号服卷起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白的刺眼。吃 肉︿
她一下就明白了,这人想寻死!
清洁工颤颤巍巍不敢上前,捏着手里的垃圾袋踌躇不决,心里想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本性告诉她她得救,可是她活了几十年什么龌龊事没见过,心知自己这一救便意味着她可能必须和某些事关联在一块儿。女人心里再清楚不过,像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面对这些是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不看不听不动。
心里下定决定不去管这件事,可当回头匆匆一瞥,瞥到那个少年白皙清秀的脸庞时,脑袋一空,几乎是下意识走上前将他拉了了上来。
“唔……啊!”
温漾被倒挂在窗子上的时间有点久,猛地被人拉回来喘不上气,女人的劲儿不大一下没能将他彻底拉上来,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