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视线下移，眼眸微动，对了，是左腿还是右腿来着？

沈一白的打量不过片刻，可叶文青却还是敏锐地感知到了，他抵着拳头轻咳一声，掩在桌子下的双腿动了下。沈一白立即收回目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吃饭。

“十年前？！”温漾惊讶不已，“十年前您就结婚了？！”

“……嗯。”叶文青浅笑，眼底清明看不出一丝异样，他解释，“只不过感情不顺，后来也没再一起了。”

“啊……那也太可惜了……”温漾叹气，叶叔这么个完美的人都感情不顺，由此可见对方是有多糟糕。

叶文青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目光定定落在一处，轻声道，“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若是两个人不适合，那么待在一起也是折磨。与其双方都痛苦，不如早早选择抽身而出离开。给彼此一个体面，也好过生死不见。”

他的面色恍惚，眼角有些细纹但这些岁月的痕迹非但没有让他沧桑，反而看上去多了几分沉淀的魅力。叶文青有种魔力，听他静下心来慢慢说话时能感受到到一种细水长流的柔情，他说的每件事在他眼里仿佛都是件小事，他淡淡提起，淡淡放下，就如同一棵树上千千万万的树叶，如此平凡，又如此耀眼。

“……”

温漾莫名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他捂着胸口，心尖涩涩地疼，就像是吃了颗过期的橙子，又酸又哭。堵在喉眼咽不下吐不出，将他的心折磨得支离破碎。

“那，那您现在跟他还有联系么？”少年声音哑哑的，尾音干涩，沈一白愣了下，随即放下筷子，扳过温漾的脸。不出意外在他脸上看到淅淅沥沥的泪痕，顿时心疼起来。

那手帕将泪痕擦干，他低声道，“说就说，你哭什么？”

温漾抽泣，“我，我就是忍不住。”

他红着眼睛看向叶文青，把刚才的话又问了遍，“真的无法挽回了么？”

叶文青陷入了沉默，直到此刻他也才迟钝地明白温漾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若不是听到或看到某些事情，以他的脾气不可能刨根究底地问他。

叶文青沉思，后又模糊不清道，“他觉得能挽回。”

“那你呢？”他几乎是接着他的后面问，眸子里带着希冀，“你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