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把温漾救回别墅的一个星期后,温漾拼命想离开这里,他就吩咐人吧他关到那个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的白屋子,起先是真的存了要调教他的心思,沈一白居然让人抓了几条没毒的蛇放进屋子里。
他在外面等了一整夜,一整夜温漾都没有发出惊恐的叫声和求饶声,就这样等到了天亮,沈一白再也忍不住推门进去。
那条蛇最后只留下了几截尸体横在床上,黑色的鲜血蜿蜒到地面,温漾五指满是血迹,光着脚缩在角落,目光无神,眼眶哭得通红。
看到沈一白进来,他眼中的痛便不断加重,像是被刺瞎了,目光落在虚无一点,拼尽全力地爬到沈一白前面,牵着他的裤脚有气无力说能不能放他出去。
不能。
沈一白记得他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而后日夜不分将人关在屋子里,虽然不再放蛇进去,可除了每天的吃食,那扇门就像是被胶水黏住,沈一白不允许有人打开它。
他们似乎在比谁更能忍。
沈一白日复一日站在他的门前,里面死寂一片,他却能凭空构想出少年冷,饿,哭的样子。因为温漾的每个表情他都太过熟悉,舞台上的演员用尽技巧演绎酸甜苦辣,沈一白披着冷漠的外皮冷眼旁观温漾的苦与悲,他想要的或许从来都不是少年的哀求,可比起声嘶力竭,他无计可施,他避无可避,终于成了他眼中的恶人。
思绪被拉回,沈一白猛地闭上眼睛,未说出口的话尽数被咽回去。
他拉住挣扎的温漾,颤着指尖抹去少年眼角的泪,二人额头相抵,沈一白气息不稳,“我……我,你别怕了,我下次不会再关你了,好不好真的别哭了……”
说着竟是自己都快哭了,温漾置若罔闻,眼睛红肿不已,一见到光,便急不可耐地躲进被子里,拿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沈一白最终还是无计可施,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他蜷缩的背影。
“别关我别关我……”温漾说着说着哭起来了,“求求你,真的别关我了。”
不会的。
沈一白拳头紧握。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晚床头的小兔子灯熄灭了,可窗外的月光经久不息,沈一白呆呆坐着,直到很久,久到他以为温漾该哭累了睡着了。
可少年却没有,他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沈一白坐在窗子前为他挡月光他自然看不到,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而后又回到了衣柜里,警惕地轻声关上门。
他旁观了整个过程,一直按捺着想把人从衣柜里揪出来的念头,到最后,默默从床上拿起一床被子,抱着一起钻到了衣柜里。
衣柜不大不小,可要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体也不容易,沈一白进来顿时拥挤了很多,温漾这时还没睡着,见他进来,扯着衣服眼睛瞪得老大,诡异在沉寂的密闭空间间渐渐蔓延开,沈一白咳了声,头发遮住了眼睛,男人看着他,语气意味不明,“我睡不着。”
温漾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沈一白将被子展开全盖到了他的身上,隔着被子拥住少年,温漾反射性想挣开。
“别动。”
柜子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小了,男人长腿艰难屈起,后背上抵着坚硬的木板,“就这么睡。”
温漾在黑暗中圆眼睁着,看着一点睡意也没,沈一白一度以为他靠着自己睡过去了。几个呼吸间,他翻了个身不小心撞到了柜门上,沈一白急忙拦住他,高举的双手看起来像是屠刀,温漾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他的动作,下意识双手抱头,满眼惶恐。
“别关我……”
“……”沈一白不厌其烦,“不会关你。”
“也别放蛇咬我。”
滑溜溜令人恶心的蛇身,划过小腿时黏腻的触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