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鲜血从他的手心滴落,啪嗒啪嗒落在地上,而他本人神情极致冷漠,只是看了一眼后又转了回去,嘴唇紧紧抿着,问,“找到了吗?”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温漾既然存心想逃,尽管自己找到了难保他下次不会再逃,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他关在房里面,为什么还要为了那点虚无的尊严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自欺欺人为他加绿萝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一白觉得自己真是傻逼。
保姆察言观色,弓着腰支支吾吾道,“找……找到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你说什么?!”
沈一白眉头压下,猛地回头大步向他走来,保姆吓得连忙后退,见状,男人脚步止住,他沉着脸一字一句艰难问,“在哪里?”
“在,在楼上的衣柜里。”
保姆又补了句,“睡得可香呢。”
“……”
话音刚落,沈一白偃旗息鼓,脸上蓦地多了几分不自在的表情,他问保姆,“怎么找到他的?”
保姆回答,“衣柜前有小先生的拖鞋。”
是了,这倒是一场乌龙了。
沈一白心急温漾消失在身边,只想知道他有没有跑出去,出卧室的时候却没看见他的拖鞋就放在衣柜前,反倒是后来的保姆注意到了,抱着侥幸的心理打开柜子,结果就看到酣睡的少年抱着沈一白的衣服睡得正香,不知道梦外有人被他吓得险些又要犯病。
“……”
男人霎时松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
沈一白疲惫地点头,歉意道,“这么晚也是打扰了,您去睡觉吧。”
“诶。”
保姆一步三回头,看见沈一白的状态不对劲,想了想衣柜里的温漾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他朗声道,“我看小先生也不是故意耍您的。”
她其实还想劝沈一白不要为难温漾,但在男人的目光射来之时又陡然闭上了嘴。
沈一白表情淡漠,神色带着一丝倨傲,慢慢挺起腰,无声地望着保姆。
他不说话的模样堪比活阎王,保姆后颈一凉,一腔劝诫闷在心里,最后还是按捺住,被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沈一白也不过是虚晃一招,要强地装着体面的外表一步步走进去,背影孤寂落寞,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
卧室里。
如保姆所说,温漾说到的的确香甜,起码比他这个半夜起来发疯找人的睡得香多了。
侧脸紧紧压在他的衣服上,怀里抱着一件,屁股底下坐着一件,因为全身上下只穿了薄薄的睡衣,赤裸的脚掌坦荡荡露在外面,沈一白看得直皱眉,伸手捂住他的脚背,却发现冰冷无比,一丝点也不像人的温度。
他慌了,竟然犯傻到去探温漾的鼻息,温热的呼吸扫在指尖,沈一白怔愣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傻事,别扭缩回手,方向一转,改为揽着温漾的肩膀和膝弯,将他从衣柜里抱了出来。
有床你不睡睡衣柜,沈一白陷入了沉默,自己难不成还能不给他睡?
温漾靠在他的怀里,手里还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沈一白使了点将衣服从温漾手里拽了出来,刚准备抱到床上,就发现温漾哼哼又要醒的迹象。
“……”
沈公主面色铁青,决定这次温漾怎么哄他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要是这样长久以往,温漾知道每次一生气只要哄哄就行了,那以后他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么!
所以沈公主暗暗下定决心,温漾这次说是什么他都不会答应。
温漾缓缓睁眼,映入眼帘地先是一条紧实布满青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