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吉斯不想受控于她,他直起身子,神情瞬间变得冷淡,语气幽幽地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她重复他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她笑眼盈盈望着他,语气却染上冰冷而浓厚的威胁意味:“你应该不会想选的,我亲爱的埃吉斯。”
“哦?”埃吉斯不以为然:“是么?”
他话音未落,克丽特立即抽出斐洛亚的佩剑,向下挥去,微凉的剑锋抵在他喉口,只需她稍一用力,他便会命丧黄泉。
埃吉斯浑身僵硬,心脏却不可抑制地猛烈跳动起来,浑身上下热意汹涌躁动,舌尖品尝到甜美的、浓郁的欲望就像初次见面,灿若玫瑰的她拿箭直对着他,所体验过的那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爱慕的美人依旧凶狠如鹰鹫,心冷如寒冰,不得不令他再次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或许,他的想法一开始就错了。
不应该折断她的羽翼,把她独占在深宫,而是看她举起王杖,身披权力与光荣的华丽袍服,领受万人的景仰与敬拜。
或许,这样的她更能让他倾心不已。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她对他内心波动一无所知,冰冷的翠眸盯着他,暗涌着浓烈的血腥气:“选择哪条路?”
吞咽几下,他短促笑一声,垂眸看看那柄锋利的长剑,又抬眼凝视杀气汹汹的她,不禁喉头滑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当然选您,我的女王。”
朝她眨眨眼,他柔情脉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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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不是滥杀无辜的暴君,能不杀就不杀,除非是真的非常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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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6 屠杀,或庆典(微H)
除掉所有对手之后,克丽特顺利摘下那顶至高无上的君主宝冠。
仪式在清晨时分的神殿举行,祭坛早已布置好,游行诸众牵着戴花饰金的公牛与绵羊,骏马拉着彩车在城中巡游,沿途漫洒金雀花与鸢尾,一时间满街花落如雨,香气四溢。
前几日的血腥屠杀被华丽的庆典掩藏,人们对此讳莫如深,毕竟在战时的统治中,这位王后的政绩有目共睹。况且此前被拖入战争的阿尔戈斯,不能再承受第二次政变了。
夏日昼长,早晨的太阳半悬在远处锋利的深绿山脊,泼洒光线到暗沉沉的人群、花瓣、牺牲之上,粲然至极。
克丽特站在祭坛边,看主祭宰杀公牛,将鲜活跳动的肉块和内脏放在圣火躁动的祭坛之上。肉的焦香和松脂、乳香的气息逐渐袅袅腾起,令天上的神明也能闻见,给凡人赐下美好的甘霖与运气。
她在人群的注视中喃喃祷告。这位新上任的君主戴着纯金的桂叶冠,身着闪光的亚麻纱袍,乌黑浓密的长发披肩,和清晨的露珠与芳草一样光泽熠熠。
人们畏惧她,但也敬拜。
唯独不信服的,或许只有卡尔卡斯一个人。
祭典的尾声,老祭司走到她身边,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我昨天占卜,篡位之人,必不能久葆王座。”
克丽特眉头微挑,眸光移转,冷冷看向他。
“如果没有我背后的斯巴达,阿伽门农当年未必能坐稳国王之位。”她平静地宣叙:“因此,我只是夺回我应有的东西。”
“我也只是说出我的占卜结果罢了,这是神谕,凡人不得篡改。”卡尔卡斯淡淡说:“祝您好运,尊敬的……”
“王后。”
老人吐出最后一个词之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克丽特留在原地,盯着他蹒跚的背影,逐渐陷入深思。
她不会和败者的恶言恶语计较,强者总会招惹非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