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方欣慰的表情,似乎为他走出那段畸形的感情感到非常高兴,但姜辞镜很清楚,他已经病入膏肓,哪怕是最知名的心理医生也无法治愈他。

因为他学会了对自己的医生撒谎。

手机铃声响起,姜辞镜拿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他刚要点接听,对方却又立刻挂了。

“……”姜辞镜轻叹口气。

十八岁的人了,还是这样小孩子气,吵架了想要和好,也绝不肯自己先低头,而是要打个电话来提醒他:你应该对我道歉了,否则就哄不好我了!

姜辞镜要拨通回去的时候,却先接到了柳渔的电话,母亲声音抱怨:“辞镜,你还没休息吗?”

“刚准备睡。”姜辞镜平静的撒谎,“怎么了?”

“还不是岁岁!”柳渔提起小儿子就叹息声连连,“这次月考六门加起来也才一百出头,我就说他初三那会儿你不该走,非要去开拓什么国外市场,没你管着,他这成绩简直是一落千丈!”

姜辞镜说:“我总不能管他一辈子。”

“怎么就不能了?”柳渔道:“你是他哥哥,等我和老姜死了,就得你们兄弟两互相扶持呢………呃,主要是你扶持他,辞镜,总是要你照顾弟弟,你会不会觉得爸妈偏心?”

姜辞镜:“不聪明的小孩当然需要更多的注意力,我倒不是很在意这点。”

“……”柳渔:“你别说岁岁笨,万一越说越笨怎么办?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们学校应该又要开家长会了,你赶紧回来去给他开吧,领成绩单的时候我是真没脸啊。”

姜辞镜低笑一声,“知道了,会尽快回去。”

话音刚落,他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少年愤怒的声音:“妈,你是不是给姜辞镜打电话告状呢?”

这小孩儿。

他在的时候永远软绵绵的叫他哥哥,背着他就全是直呼大名。

“没有没有。”柳渔道:“我跟你方阿姨约麻将呢,你赶紧睡觉去,明天还要上学呢!”

少年不太相信,哼哼唧唧的离开了。

柳渔捂着话筒小声说:“你赶紧回来吧,我是拿这小祖宗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