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如同倾泻的洪水一般爆发出来,我知道那是作为一个一生的责任心、让他不得不对我这个老朋友发火。
克莱德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你追求的蝴蝶、追求的身体完美就是这样吗?你允许他缝针,却默许他药物过量。我不明白你的心里,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是希望你把查尔斯当作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你生命中的一块物件、一个对你童年回忆的代替品。”
在对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他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清楚吧。”
这是一个作为医生,也是作为朋友的劝告。
他离开之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空气中还有不明显的消毒水的痕迹,像小溪上的一叶浮萍,我抓不住气味的来源。
我发呆的眼睛甚至能看出了重影,这个世界就好像是虚幻的紫色、在站起来的那一刻一片漆黑。
…好吧,估计只是低血糖了。
我走到小蝶的卧室、在敲门无人回应之后,选择打开了房门。
金发的男孩裸露着上半身,左手是用针缝起来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怖。右边的床头柜被人打翻、不像是小蝶自己弄的,更像是刚才跟克莱德发生了什么,里面的药盒、手术刀全部被抖出来,一些掉到了地上。
我看到他眼角的泪痕。
如鲠在喉。
他抬起头来看我,双眸中有连我也晦涩难懂的情绪,就像抓住了最后一片还跟他自己有关联的叶子,猛地扑上来抱住我。
泪水浸润了我的衣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