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他为何喜欢他的缘由都不过问。

明明嘴里说着答应的话,却已经去想以后分开要如何对处了。

姜越明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握紧了拳复又松开,最后只得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寻个地方去静一静。

梁有今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察觉到了他情绪不佳,于是开始怀疑姜越明方才说的喜欢是开玩笑的,但又想不出他心情不好的由头。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情爱,是这般麻烦的事情,他从前从未接触过。

梁有今为此烦恼没多久,忽然想到张家临经常与好些女子交好,在情爱方面更有见解和经验,于是跑去问了他。

张家临就无语地跳脚,“拜托梁少爷,我往来的是女子,都是女子!你们两个大男人的事情跑来问我,我如何知晓?”

“男男女女什么的不都一样么,”梁有今眉目松散,“啧,姜小四这几日同我说话都兴致缺缺的模样,贡八说他喜欢我,可若是真的,那我说了答应他怎么又没反应了?”

“你同他说了什么?”

梁有今把那天的话复述了一遍。

张家临:“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就你这态度,他不觉得你不诚心才怪,你与其在这疑惑他的反应,还不如好好自省下自个儿。”

“我哪不诚心了?我说的答应二字又不是儿戏,也未曾抱着只是和他玩玩的心态,他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张家临耸耸肩,“因为你看着不靠谱?”

梁有今眯眼,“想打架?”

接下来的几日,姜越明的态度一直是不温不火的,他似乎就当那日的事没发生过一般,还是照旧给梁有今做膳点,会在早晨惯性地在床边蹲下替他整理鞋袜,到了夜间会主动地打好沐浴要用的水。

梁有今甚至都找不到机会拒绝。

天气越发燥热,书院偶尔会搬弄些冰块置于学室中以供学子解暑,于是一群毛孩子在课上汗流浃背,等先生一离开学室,立刻争先恐后地拥到角落的冰块边。

曾契见白日里他们在学室内热得心浮气躁,难得慈祥宽容了一回,与院长道了两句,取消了这两夜里的掌灯夜读,允他们在书院之内其余地方寻凉去。

张家临抢了把躺椅,双臂枕在脑后唉叹一声,“先生如果能再宽容些,允我们出书院就好了。”

赵贡八:“你可知足吧,那可是曾先生。”

张家临鼻子耸动下,蹙眉,“赵贡八,我方才就想问了,你脖子上戴着什么?”

他嗅到了一股讨人嫌的蒜味。

赵贡八拨拉了下脖子用绳圈着的白色蒜头,一本正经道:“大蒜,怎么了?”

“你有病?没事在脖子上挂条大蒜?”

“今日不是鬼节么……”赵贡八嘟囔了句。

张家临怒而拍案,“我想起了,我屋子里成天飘着股似有若无的蒜味,你这蒜莫不是种在后院了吧?”

“……”赵贡八心虚地挪开眼。

就在张家临想提溜起袖子与他算账时,六室的一名学子远远地跑来,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阿临,贡八,我们在书院里发现了一处乘凉的好去处,绝对凉爽,怎样,去不去?”

赵贡八眼睛一亮,“去啊,我都快热死了。”

张家临目光怀疑,“你为何这般悄摸摸的模样,不会不是什么好地方吧?”

那学子讪笑,“瞒不过你……其实,是先生藏酒的酒窖子,那就是个冰窖,走进去别提多凉快了!我们就是想多带几人,届时就算被先生发现,可人多先生罚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理。”赵贡八点头,他从躺椅上下来拉好鞋袜,“我去,我去。”

张家临也畏热,便跟着妥